真如我猜測那般是武德之子,這性子與他倒是相似得很,只是武德交友滿天下,這一點兩個兒子與他倒是大相徑庭!
淡墨·玉佩
武家兩兄弟一走便又只剩了我們五人,濃雲散去,一輪寒月高掛在天上,月光冰冷的撒在五人身上,甚是清冷,照得五人面色一個個俱是頗為奇特,那黑衣人雖是蒙了面,一雙眼在月光裡卻襯得精光發亮,筆直直地站在遊梓寒身側。遊梓寒拿著劍,垂著雙手破天荒地露著幽怨之色盯著我瞧,我撇開臉不與他對視,只看著那黑衣人道:“他是你的人?”遊梓寒輕點了下頭,算是預設了。
就著剛才那一會,腦中忽又記起,眼前之人不就是那日在王官谷別院內的黑衣人,然心中卻又疑惑了,若此三人真的是同一個人,那麼當日遊梓寒又是存了何種目的派了這黑衣人來助我與芷沂?他這唱的又是哪出?軟硬兼施了不靈,莫不是還想來一出施恩相救,我好就乾脆用著那虛谷秘籍報恩的戲碼?
“武林大會那日的黑衣人也是他?”
遊梓寒仍是不出聲,只緊抿著唇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心中苦笑,遊梓寒這番折騰還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對魯直示了個意,讓他先行退後,魯直雖說心中仍舊不放心,然得了我的令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戒備地退居到我身後,護在葉兒跟前,而我這邊若真是有個什麼事,他也方便及時出手。
我上前幾步,卻仍不忘與遊梓寒隔了十米遠,毫不避諱地直視著與他道:“你既已識破我的身份,我便也不再隱瞞,你若還念一分當日的情誼,就當做我在那日已經死了,這世上便再也沒了東門淡墨這個人!”
細細地將臉上那些醜陋的傷疤撫了一遍,卻是一臉冷笑,不喜不怒地盯著遊梓寒瞧,月色中他的臉色有些慘白:“且不說我的那一身重傷,躺在床上硬是修養了好幾個月才緩過來,也不說我與芷沂失散大半年是誰之故,單單就我落得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卻是全拜了你們沐遊山莊的‘恩賜’!”
一陣冷風吹來,吹起幾人的衣袖咧咧作響,遊梓寒的衣袖便在寒風中亂舞了起來,身形蕭瑟,從頭到尾他未出一聲,只低了頭聽我將話說完。
方才拼了所有的內力去衝穴道,接著又是一番的心驚膽顫,這會子一吹冷風,便有些氣喘了起來,不自禁的又是一陣輕咳,臉上陣陣發熱。
“師父?”葉兒擔憂地叫道,一副小身軀踮著腳,伸著手吃力地輕拍著我的後背為我順氣。“師父的仇人就是古剎教的仇人,葉兒定是會替師父討回一個公道的!”
與風家父子相識幾個月來,不說我一身重傷拖累人,葉兒卻是一直毫無怨言地照顧我,因著容貌被毀一事我鬱結於心,一直過不去那道坎,卻也是在葉兒的苦心相勸下我才過了那一關。我東門淡墨一出山雖屢遭小人陷害,卻也因著這些才找到這麼一個貼心的徒弟,如此一想,心中便也有了幾分慰藉。
低下頭對葉兒欣慰地一笑,復又對遊梓寒道:“我也是死過一回的人,養傷的那段時日,許多事也想開了,雖然我與你們沐遊山莊恩怨已深,但你若就此放過我,日後走江湖若是遇上,我們最多也就是個陌路人,大家就當做互沒看見,總不至於要刀劍相向;你若是再這麼苦苦相逼,非追著虛谷秘籍不放手,我便也只能豁出去,大不了拼得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也定不叫你們沐遊山莊好過!”後面幾句我說得已是斬釘截鐵。
遊梓寒一人我們尚且無法對付,如今他身邊又多了一個功夫不在他之下的黑衣人,就算魯直將遊梓寒拖住,我與葉兒無論如何也是逃不脫那黑衣人的!如今我只希望著遊梓寒心中還存了幾分當日的情誼和愧疚能就此罷手,只要芷沂能沒事,我二人團聚,我便和芷沂回松木林安安靜靜地過我們的生活,再不出來趟這些渾水,那些恩恩怨怨我更是不想再多做糾纏。
“你走吧。”許久,遊梓寒的聲音帶著幾分悽楚地傳來,月不知何時再一次被濃雲遮蔽,昏暗的夜色下,我分不清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卻也無需看分明!
在葉兒的攙扶下,準備登馬車離去,卻被身後的黑衣人叫住了。
“東門姑娘,在下的毒,還請您解了再走!”
我只揮揮手,卻並不轉身,“那毒誓假的,不過是普通的金創藥而已!”說完便進了馬車內。
“輕騎,你隨他們一道,路上小心保護著,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遊梓寒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心。
“遊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要遊公子不再找我們的麻煩,有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