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白痴。
“嗯?浩翔?剛剛打過,和你差不多,沒有什麼話,卻一直很久很久才掛。”夏喬喬看著海面。
“那個男人,絕對不是笨蛋,如果不是他發覺楚清歌有些不對勁,估計我是不會跟著楚清歌,然後揍那個姓白的男人的。”
夏喬喬輕笑,然後臭屁的說道:“那是肯定的啊,不過浩翔的頭腦,是用來對付他小說裡的殺人犯,而你的聰明,則是用來對付我的。”
何毅然撇嘴,對著電話,輕笑,:“夏喬喬……”
“嗯?”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什麼人阻止我,我真的沒有辦法放棄,抓著一個小小的驚喜,我能挺這麼久,抓著你一個微笑,我能徹夜未眠,說實話,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嘗試過,對一個人廢寢忘食,夜不能寐。我不敢再說我愛你,我想你,我喜歡你這樣的話,如果說了,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突然衝到機場,飛到你那邊。”
“何……”
“如果,可以任性一點,我希望,你能平安的回來,我希望你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就像那天夜裡一樣,給我一個驚喜,讓我繼續的守望下去。”
何毅然,不愧是何老教授的孫子,從小耳濡目染,看過的書,成千上萬。雖然他在極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但情緒的宣洩,卻無法抑制的衝出口中。
夏喬喬心裡有些起伏,原本聽著汪浩翔半撒嬌的話,已經讓她無法壓制自己衝回去的衝動,現在何毅然,卻面對著電話,對著遠在他方的她,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知道,何毅然和汪浩翔一樣,在壓制自己的情緒,這個時候,她好想大吼,為什麼,為什麼不是在古代,如果那樣,她可以正大光明的讓他們開心,讓他們不用壓抑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情緒。
後背,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夏喬喬抱在懷裡,楚清歌的氣息,給了夏喬喬一個堅持下去的勇氣,不用她說什麼,從何毅然死裡逃生的那一刻,夏喬喬就不可能放開他。
“不是準備回去醫病嗎?”楚清歌輕輕的,在她耳邊低語。夏喬喬抬起頭,看著他那深似海的眸子。對著電話那頭的何毅然說道:“我,可能還要一段時間,大概補考,可能要開學了。不過,我會盡量早點回去。”
何毅然的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眼中卻有些失望,輕輕的嗯了一聲,壓下了心中的思念。
冰冷的海水,無盡的深淵,茫茫的海面,一眼萬不見盡頭,望不見方向,人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是何其的渺小,彷彿宇宙的一粒沙塵,彷彿滄海中一粒極小的粟米。
世事瞬變,眨眼之間,就會粉身碎骨,一呼一吸的功夫,就會身首異處,他實在無法想象,夏喬喬究竟是什麼時候在他的飛機上做手腳的。而更加不願意接受的是,夏喬喬竟然知道他會這麼做,還是進了那個集裝箱。
是內疚?是憐憫,還是贖罪。
她死了,可是他一點好過的感覺都沒有,反而,眼角還帶著淚水。反而一種疼到靈魂裡的顫慄,讓他在炎炎的烈日下,依舊在瑟瑟發抖。
他不相信,在那樣一個密閉的空間裡,夏喬喬還能夠活著出來,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一個來自不同世界,不同朝代的孤魂。
那一刻,他後悔。卻又開心。
“安雲堂……夏喬喬,你真的死了嗎?”看著面前,不知何處,不知何地的海面,他下身只著短短的獸皮,在這座無人的孤島,只有他一個。
他知道,藍魅那個女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到他,可是他卻不敢見她。不敢看她,不敢聽她。因為她太直接,直接的讓他無處可躲。
可是他心知,如果自己就這麼死了,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罷手,為了什麼?為了夏喬喬的那幾個還活著的男人?還是為了她,那個女殺手。
“一身功夫,也躲不過一顆小小的子彈。超強的內力,也抵擋不住炸(河蟹)彈的洗禮。為什麼,我沒死呢?留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義?”
自始自終,他是最無辜的人,可是卻不能怪任何人,這是命運,這是上天的安排,關她安雲堂什麼事,她憑什麼認命,憑什麼自投羅網。
終究,竊姬的覺悟,沒有他安雲堂那麼高,她所經歷的更少。但是人心卻都是肉長的,她會看,她會懂。
那一刻,安雲堂已經死了,已經被她深深的埋葬在千米以下的深海中,魚兒在她的身邊穿梭,海水帶著她暢遊。
他站起身,面對著平靜無風的海面,胸口鼓起,一鼓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