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會為了這點小事就與自己過不去?
不過換季置衣總是大家期盼的事,不可能一句取消就能服眾,胡氏特地找赫連容談過,問她可是遇到了麻煩,赫連容只讓她放心,很有把握似的,卻又不露隻字片語。
第三天晚飯之時,楊氏又提起衣服厚了,沒有替換新衣,胡氏忙說自己剛好買了匹絹紗,讓楊氏過去看看,喜歡就送了她。
有便宜可佔自然讓楊氏心喜不己,赫連容明白鬍氏想要替她解圍,感激地一笑,轉而對眾人道:“換季置衣的事我不會忘記,之前退回祥雲軒的布匹只是因為覺得成色一般,我己讓人另訂一批布料,剛剛運到,用過飯後大家可隨我去挑選。”
嚴氏投來疑惑的一瞥,“往年咱們都是用祥雲軒的布料,換了別家的料子,怕穿不慣。”
“大娘放心。”赫連容笑笑,“這些料子絕不次於祥雲軒的。”
她這麼說眾人相信多少自然不得而知,赫連容也不多言,吃罷晚飯帶著眾人前往偏廳之中,那裡齊齊整整地摞著二十匹布料,每一匹都單獨包裝,看來十分精美。
赫連容著人將二十匹布料一一拆開,挑了兩匹顏色穩重的和一匹暗金色的,置到老夫人面前。
“奶奶。這是我專門為您挑選地。下個月你辦大壽。這匹暗金色地正好置身衣裳。”
老夫人上前捻了捻布料。還不待她開口。楊氏己讚道:“難道……這就是那個、那個什麼雲錦麼?”
回頭望雲。楊氏正拆了一匹大紅色地料子在自己身上比著。“這可比去年那匹紅地顏色好上許多。”
“雲錦?”吳氏上前將那料子看了個仔細。搖搖頭。“雲錦是僅次於貢錦地料子。這麼一匹怕不要上百兩。依我看這料子雖與雲錦接近。卻也是不及地。”
未婷玉在旁淡淡地道:“說得像你常常用過雲錦一般。是與不是。你當真分得清?”
吳氏略一皺眉。瞥了眼赫連容。斟酌著開口道:“姑姑既然這麼說……那便只當它是雲錦吧。這麼多匹。想來沒少花銀子?”
赫連容緊張地望了未婷玉一眼,未婷玉也不看她,徑自朝吳氏道:“有人似乎己經不是當家了。”
吳氏有些氣惱,又小心地不讓情緒外洩,緩了口氣道:“我只是好奇罷了,弟妹……”她轉向赫連容,“大嫂只是想提醒你,使的東西不必過於精細,人都是有慣性的,這次換季用了雲錦,下次換了別種便用不習慣,這雲錦可不便宜,如果年年都換,開支會多上許多。而且這個月己近月末,還這麼大手筆的花銷……這個月的定額銀子可夠用?如果不夠用,咱們也無謂再買這麼貴的布匹,你說呢?”
赫連容沒有回答,只是看向未婷玉,未婷玉輕咳一聲,臉上己掛了笑意,“淑芹,你轉彎抹角地說了這麼多,可是不相信阿容?我知道你做當家時與祥雲軒的關係不錯,買的布料不僅便宜,還有許多惠贈,不過阿容家的親戚全在西越,這些惠贈自然是得不到了的。”
吳氏當時變了臉色,沒有開口反駁,未婷玉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輕笑著道:“淑芹,你不必緊張,為自己孃家謀些好處是應當的,況且還只是些惠贈,咱們都能理解,只要你以前沒有以次充好的糊弄我們大家,沒讓我們在外失了體面,那便行了。”
未婷玉話中有話,任誰都聽得出來。吳氏本看出些端倪,卻因未婷玉的話不得不停止追究,雖是一些陳年舊事,但現在翻出來,也不是什麼好看的事。
吳氏住了口,未婷玉瞄著赫連容輕輕一笑,赫連容點點頭,話鋒一轉,“其實大嫂說的對,這些布料根本不是什麼雲錦,而是與雲錦相似的一種料子。”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未婷玉最為錯愕,不知赫連容為何要掀了自己的底牌。
補平帳面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只要赫連容置辦府中物品時買些精品回來,再在回單上標註高價,因為物什本身己是精品,高出的價格便會被人忽略,只要不頻繁運作,決不會有人追究。
吳氏也想不通赫連容為何要這麼做,正在驚疑之時,赫連容己朝向她道:“這料子雖較雲錦質量略遜一籌,卻也比我們平日用的好上許多,最要緊的是價格比雲錦便宜得多,二十匹,只要五百兩。”
未婷玉越不明白赫連容的用意了。五百兩,是買這些布匹的價格,她照實說了,要用什麼去補之前的漏洞?按說照這種質量的布料,說值一千兩也是能讓人信服的,更別說冒充雲錦了。
“這多虧了姑姑,找到以前一位跑商的熟人,才帶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