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辯護一句。“他不想說的事何必要問。”
老夫人微微一笑,“所以他拿你就沒辦法。因為別人都問。掌控權便在他手中;你不問,他就失了掌控權。”
是這樣嗎?赫連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不問,絕大多數原因是因為懶得問而己。
“不過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說說這件事。”老夫人的目光飄了飄,“你知道咱們家十年前起了一場大火。”
赫連容輕聲道:“聽說……是因少昀而起?”
老夫人點點頭,半晌無言,似已沉浸在回憶之中,良久輕嘆,“的確是因他而起,火,也是他放的。”
赫連容不再說話,靜靜地聽著老夫人將當年之事娓娓道來。
“當年他還不到十四歲,十分聰明,於古董也有天賦,深得你公公地疼愛。你大娘無子,便想過繼少昀為子,將來也好執掌家業。未家原有一處書齋,那時你二姐、三妹,少昀和少陽都在書齋唸書,我和你大娘時常會去書齋向先生詢問他們的課業,不過有一次,我們去了書齋,課堂上卻空無一人,我和你大娘等了半天也不見先生回來,倒等來了一把火,那火初時只在門口燒,後來不知怎地,一瞬間,四周窗子也都燒了起來,火勢蔓延得很快,我和你大娘都被嗆暈了過去,等再醒來已在火場之外,少陽因吸入過量濃煙昏迷不醒,少昀也受了傷。”
這個故事赫連容雖沒聽過詳細版,卻早已知道了大概,是未少陽救了眾人,未少昀也因此失去了被過繼的資格。
“滅火地下人們都見到少陽奮不顧身地衝進火場救了少昀出來,你二姐說少昀曾說過要燒了書齋,少昀也對此事供認不諱,說他不滿每天讀書而心生厭煩,所以找個由頭將先生叫出去,想一把火燒了書齋。後來找到先生,他也說確是少昀將他支走的。你公公氣壞了,覺得他自恃聰明膽大妄為,將來必難當大任,這才讓你大娘收了少陽為子。”
聽了這麼多,赫連容還是沒聽明白老夫人怎麼會對未少昀刮目相看,本來她以為另有隱情,可聽這話,那火確是未少昀所放,證據確鑿。
見赫連容有些急了,老夫人笑笑,“我那時也以為實情如此,不過少昀兒時最得你爺爺和我的寵愛,就算發生了這種事,我也仍是惦念他,有一次去探過少昀後因事耽擱了一下,便見少陽也來探他哥哥,我在門外偶然聽見他們的話,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後來進去追問,才知道了一些實情。原來那火的確因少昀而起,但窗上的火油卻非他淋上去的,他發現火勢漸大,不知為何誤以為他們的先生還在齋中,所以進入火場想要救人,卻意外發現了我和你大娘,他救出我們託付給剛剛趕來的少陽,又回去找那先生,可他久久不歸,少陽等不及下人來援,衝進火場去找少昀,中間經過我也不知如何,只知少陽反被少昀所救,少昀被塌下地樑柱砸到,差點喪命。”
赫連容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怎會以為先生還在火場之內?先生不是他支出去的麼?”
老夫人微詫,搖頭笑道:“但凡聽到這裡的人,無不問少昀為何沒說實話,反而說是少陽救了我們,只有你這麼問。”
赫連容訕然,“其實我也想問……他為什麼說謊?”
如果他說出實情,就算火勢因他而起,他也救了老太太和嚴氏,功過相抵,或許不會失去繼承之位這麼嚴重。
老夫人嘆了一聲,“少昀說他做錯了事,而且是天大的錯事,說出實情他不過是功過相抵,而將事情移到少陽身上,少陽卻是立了天大的功勞,他們兄弟之間,總得有一個做得成嫡子才行。其實我不是不喜歡少陽,只是看到他,就會想到另一個甘願委屈自己的孩子,久而久之,對他就越為疏遠了。而少昀也求我不要將實情說出,更讓我心存憐惜。”
赫連容不由得悵然,原來不是未少昀失去機會,而是他主動讓出機會,可為什麼?是什麼原因促使他做此決定?就算是功過相抵,他也未必一定失去成為嫡子的機會,是為了有萬分把握?淋火油的人又是誰?他又為何覺得先生還在書齋之中?還有……如果當真是他主動讓出機會,又怎會變得如此不思上進?失去機會而墮落的理由不存在了啊!
然而老夫人對赫連容地種種疑問卻無法回答,“少昀每次說的答案都不一樣,時間久了,我也就不問了。這也是我來與你說這些的原因,最近你與少昀夫妻和睦,如果你問,或許少昀會願意與你說說當年的實情。”
赫連容微訕,她與未少昀目前來說尚算“和睦”,但與“夫妻和睦”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終於等到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