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聞言,眼眸瞬間一亮,問道:“那我們能不能參與遊街呢?”
那人點頭道:“當然可以了,跟在後面只要不亂了秩序就行。”
田秋香哦了一下,方才本是因著不能前行而暗自緊張,如今看來,是她虛驚一場了,只要能跟著遊街,那麼今日,她必定就能逃脫,想到此,心下終是鬆了一口氣。
遊街的隊伍緩緩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人手持一根稻穗,代表著今年的豐收,他的身後是舞獅隊,田秋香看了看那上下蹦躂的舞獅人,旋即將這個逃跑方法摒除在外,舞獅隊後是舞龍隊,長長的舞龍隊一過,身後緊跟著秧歌隊。
當圍觀的群眾在看見秧歌隊到來時,欣喜地加入了其中。
田秋香自然也加入了其中,她一面扭著秧歌,一面轉眸四處搜尋,看看有沒有跟過來的黑衣男子。
她扭著小腰,在隊伍中穿梭行走,一番走動後,她去到其中一個身穿素色衣衫腰繫紅綢帶頭戴人頭頭套的人說道:“兄弟,咱打個商量,可好?”
因著頭套上有兩個小洞,而那兩個小洞剛巧開在了眼眸的地方,當那個扭秧歌的人在看見與他搭訕的乃是一個絕色女子時,應聲笑著回問道:“姑娘何事?”
田秋香故作一臉純真,指著他頭上的娃娃頭套天真地說道:“我覺得這個好好玩,您能不能借給我戴戴?”
那人見面前女子十分可愛,自是同意,遂點頭道:“好的。”
他取下頭套後,田秋香又裝可愛道:“紅綢帶也一併借我,可好?”
因著是喜慶的節日,那人自然樂得願意,遂將腰上的紅綢帶給解了下來,田秋香旋即繫好紅綢帶,道了一聲謝後將頭套戴在了頭上,當她剛一戴上頭套,舞著紅綢帶走了兩步時,一轉眸便於人群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此時的他已經換了一身衣衫,照舊一襲黑衣如墨,即使在如此換了的人群中,他的臉上也映不出半點喜悅之氣來,只覺如寒霜照面。
雖然他長得普通,但是她還是一眼便認出他來,那不是別人,正是被她惡整的青銅面具男。
田秋香在看見他時,忍不住牙齒相搓,低罵一聲:“靠,來得這麼快!”
她決計不能被他抓回去了,不然,就她塞在他胸前的那兩隻鞋襪,都能讓他滅了她!一個男人最受不得的侮辱便是,被人惡搞成了女人,還是一個有胸脯的女人!
此刻,青銅面具男站立於人群之中,因著軟筋散的緣故,身影有些微微躬起,他的身側有兩名黑衣男子攙扶著他,他身高七尺,立於人群之中十分地顯眼。
那雙平淡的眼眸正在人群中四處搜尋,一一掃過,似乎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田秋香隔著眼洞,於不期然中與他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一下。
眼神穿越人海如潮,在空中碰撞開來,似有火花飛濺而出。
剛一交匯,田秋香只覺心中咯噔一響,一顆心往下一沉,惱恨道,不至於這樣都能認出她來吧?如果真是那樣,他還是不是人?
不過,不知為何,她怎麼總覺得如此平凡的他看著竟是那般的龍章鳳姿呢?莫非她出現了幻覺
?
田秋香甩開心中想法,眼角微微抽搐,怔愣一秒,即刻收回視線,手握紅綢帶,按照音樂的節奏扭起秧歌來。
還好她會扭秧歌,並且,扭得貌似還不錯,不然,還真不知道後果會如何。
街道之上,鼓樂聲,聲聲入耳,嗩吶聲,斜刺入雲,遊街的隊伍緩緩朝前行去。
田秋香跟在人群之中賣力地晃動著水蛇般的細腰,扭了一陣子後,她再度朝人群中望去時,便再也沒有見到青銅面具男的蹤影了。
待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田秋香那顆懸起的心終是穩穩地落地了。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嶺南皇宮
秋日的豔陽高高掛在天際,將皇城禁宮的黃色琉璃瓦照耀得更加刺眼與明目。
此時,正是南宮博海上朝之際,今日奏摺上說燕北皇帝已病入膏肓,內戰已然全面爆發,燕北太子急書,想要嶺南出兵支援。
南宮博海眼眸一挑,問道下方的臣子:“誰願請戰前往?”
一聲問詢之後,南宮景軒上前一步頷首道:“兒臣願領兵前往。”
南宮博海似乎沒有料到南宮景軒會說這樣的話,他挑眉問道:“靖王願意擔當此任麼?”
南宮景軒即刻頷首道:“兒臣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