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喇氏卻被這聲音攪得有些不寧,她雖然相信梅嬤嬤會暗中告誡香蘭如何回話,可宛如有恃無恐的表現讓她不得不懷疑哪裡出了岔子。
“姐姐,既然幽蘭是無辜的還是把她放了吧。”
宛如的突然開口,讓沉思的烏拉納喇氏一驚,旋即恢復正常,對這著粗使婆子點點頭,讓她們放開幽蘭。
幽蘭回到宛如身邊,幽怨的瞥了眼自家小姐,她知道小姐是故意整她,所以等了這麼久才讓人放開她。雖然那兩個婆子的力度不算什麼,可是萌萌那個死妮子眼裡的幸災樂禍讓她分外惱火,心裡碎碎念著,為什麼同樣擅自出手的萌萌沒受到小姐的懲罰呢?心裡問號無限迴圈著。
“福晉,香蘭帶來了。”
梅嬤嬤的話瞬時打破了屋內的沉靜,眾人都把眼光焦距在香蘭的身上。
熟知梅嬤嬤的烏拉納喇氏,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切照舊,香蘭會當面指正鈕祜祿氏。雖然失去一個強援有些可惜,但不能為自己所用也只有毀了,趁爺不在把弘曆抱在自己膝下也是一樣,思及此處,烏拉納喇氏看向宛如,詢問道:“妹妹,香蘭已經帶來,你看是你自己問呢?還是……”
宛如掃到萌萌嘴角的笑意,知道吩咐她的事情已經辦好,淺笑吟吟的回道:“自然是姐姐的人來問,我怎麼也要避嫌啊”
聽到宛如的話,烏拉納喇氏微愣,這個鈕祜祿氏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她可不信她會束手就擒,但是也沒見她有什麼安排啊?
“既如此,嬤嬤你來問。”
“是福晉。”梅嬤嬤走到香蘭面前,問道:“香蘭,春月說你曾給了她一支玉簪,讓她用來謀害耿格格和小阿哥是不是?”
“是。”香蘭看了看梅嬤嬤,沉聲回道。她本是流落街頭遭人欺凌的小乞丐,是梅嬤嬤把她撿了回來,讓她不再忍飢挨餓,雖然她知道梅嬤嬤救她就是為了這樣的一天,但是沒有梅嬤嬤,十年前她就死了,如今多活十年她覺得很慶幸。
“春月為什麼會聽你的話去暗害耿格格和小阿哥?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從幽蘭那知道她和一個侍衛……通姦……”香蘭搖搖有些恍惚的腦袋,繼續說道:“然後就以此威脅她幫我……”香蘭用力掐著大腿讓自己清醒,可是腦海裡總有個溫柔的聲音在徘徊,不斷說著“睡吧,睡吧。”下一刻,她的意識便陷入沉睡,眼神黯淡無光。
梅嬤嬤見香蘭精神不振,暗自嘆口氣,她知道這孩子善良,如此憔悴定是因為她對自己做的事心懷愧疚和不安,心裡閃出一絲的不忍,可是想到自己從小看大的福晉,又再次狠下心,“那你又為什麼要暗害耿格格和小阿哥?”
“因為是嬤嬤你讓我做的,所以香蘭一定會辦好的。”
梅嬤嬤在聽到香蘭的第一句話時,先是震驚香蘭竟把她拱了出來,緊接著便發現她眼神暗淡,還沒來得及思考香蘭到底怎麼了,就聽到接下來的話,“嬤嬤是香蘭最重要的親人,即便香蘭不願意害人,可只要是嬤嬤說的,香蘭一定不會拒絕。香蘭能遇見嬤嬤真好。”
梅嬤嬤看著香蘭那黯淡眼角掛著的淚珠,心裡閃過傷痛,怎麼也說不出責怪的話語,是她毀了這孩子。這個孩子即便被別人暗算說出了事實,內心也是痛苦的吧她從香蘭的淚珠裡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掙扎,即便身不由己也不願背叛她。有些傴僂的身子癱坐在地,愧疚的看著烏拉納喇氏,“福晉,老奴……”
烏拉納喇氏嘴角的笑容早在聽到香蘭話的瞬間便凝結了,沒想到還是香蘭這裡出了問題,只是這也不能怪嬤嬤,看香蘭的樣子很像中了傳說中的巫蠱之術,沒想到鈕祜祿氏竟然懂得。
此時聽到梅嬤嬤的話語就知道梅嬤嬤定是見事情敗露,想自己攬下所有的罪名,但是嬤嬤對她比親生的女兒還親,她不能放棄梅嬤嬤。況且她還沒輸,這巫蠱之術皇阿瑪最是忌諱,鈕祜祿氏這樣有恃無恐的用出來,膽子也太大了,只要她揭露了鈕祜祿氏的巫蠱之術,就可以推脫香蘭是受了鈕祜祿氏的擺佈才那樣說的。
心思轉瞬間,烏拉納喇氏便做了決定,厲聲打斷梅嬤嬤的話,“嬤嬤你起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這香蘭明顯不對勁”然後扭頭對劉太醫說道:“劉太醫,你看看香蘭怎麼了?好像中了邪一樣整個人呆呆的,別是中了巫蠱之類的。”這劉太醫是爺的人,他知道了鈕祜祿氏用巫蠱之術,便等於爺知道了,而且若想找到鈕祜祿氏用巫蠱之術的證據還是要依靠他。
“是福晉。”劉太醫無奈的應承著,他早就琢磨過來味了,只怕是福晉對耿格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