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之江道:“我們五天趕到。”
這一步棋弓富魁押勝了。
因為他早想到對方一定會把預定的腳程打一個折扣,所以說時就誇大其詞,把本來五天的腳程說為十天。
那麼,現在他只要用些小聰明,帶著他故意繞一趟遠路就行了。
這麼做的原因,當然是為使柳青嬋能夠趕在前面。早一天通知“六合門”的掌門人古寒月。以便有較從容的時間,聯手對付他。
弓富魁原來想緊追著他先前的話題,把他心裡所懼怕的那個事情追問出來。
可是,他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似乎太性急了一點,很可能引起對方的疑心。
他於是站起來告辭道:“夜深了,我要睡覺去了。”
過之江點點頭道:“明天一早,我會叫你。”
弓富魁當然不會傻到與他同室而眠。
因為他身上攜帶著本門的功譜秘籍,這些一不小心,隨時都會暴露在對方眼前,自招殺機。
而過之江似乎是獨處慣了。
經過長久冬眠以後,他平常夜晚是不睡覺的。幹什麼?這些他也不欲為外人所知。
夜深——疾而冷的寒風,緊緊地撲叩著窗紙!
一條黑影,從第二進院子閃出來,迅速地躍進到第三進院子裡。
稍一顧盼與張望,他已來到了冬眠先生所居住的那間房子窗前。
天上是一彎寒月。
這個人是田福。
他顯得異常的焦急與激動。
頻頻地用他的那隻獨眼,注視著當空。
天上一片雲。
這片雲緩緩地移動著,直向月亮掩過來。
田福已輕巧地撥開了紙窗。
烏雲過後,月光重現。
田福已經翻進了房內。
他的企圖,似乎不難猜知——刺殺過之江!
這實在是很大的一項冒險。
田福有他的打算。
房子裡燃點著一盞昏燈,光影很暗。
田福騎跨在窗框子上,一隻腳在裡,一隻腳在外。
那口才由柳青嬋處借得的匕首,卻緊緊地咬在上下兩排牙齒之間。
獨眼裡冒射著殺人的怒火,只一轉,已看見了那個人——過之江。
出乎田福意外的,過之江並沒有睡在床上。
頭下腳上,他在角腳倒豎著。
田福目光一經觸及,禁不住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勢成騎虎,總不能就此而退。
手上一著力,“颼”的一聲,已把那口精光四射的匕首擲了出去。
寒光一閃,這口匕首劃出了一首寒光,直向牆角過之江背心上擲去。
田福也曾為自己事先留下了退路。
匕首一經出手,足下用力一點,倏地向院中縱去。
說到“飛刀”這一手絕技,田福的確是一把好手,這一門功夫,他曾經下了三十年的功夫,平常沒事的時候,他也總喜歡拿著一口刀到處飛擲練習。
曾經以飛刀刺中過天上的燕子,也斬落過來回天際的蝙蝠。
這一刀,他瞄準過之江的後心,就絕不會偏差一分一毫。
飛刀出手,靜寂無聲。
田福落下的身子,不謂不快。
也許是太快了一點,快到他來不及看見室內人中刀的情形,更不曾聽見中刀時發出的叫聲。
非但是叫聲,簡直一點聲音都沒有。
如果中刀後,必然會倒下去,那麼,倒下去也會帶出一點聲音來。
奇怪的是,他竟是一點聲音也沒有聽見!他默默地轉過身子來,靜心地聽,靜靜地在想:“這是怎麼回事?”
“別是那小子死了吧?”
“也許,是這一刀我用的力太猛了,以至於把他的身子釘在了牆上,沒有倒下來。
後者這個猜想似乎很近情理。
田福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絲狂喜。
他慢慢地轉過身子來,再次地向窗前移近。
就在他身子方轉過來的一瞬間,眼角一瞬,似乎發現了什麼。
他趕快地把身子轉過來。
一個人站在眼前!
這個人一入田福眼簾,頓時使得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