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羅娜呆滯的目光掃過全場,終於在約瑟身上停下來。只有他毫無保留的愛過她,然而現在的他卻絕不會放過她。右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小腹,那裡曾存在著唯一屬於她的生命,然而她卻親手扼殺了他。在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真正被她所擁有的呢?她的人生,實在是一場笑話,不是嗎?
這的確是個殘酷的世界,不管是出生宮廷的女子還是來自異世的靈魂,不殫精竭慮就無法生存下去。不管是她還是他,誰不是雙手沾滿鮮血?只不過,有人在萬般艱難的奔向光明,有人則毫不掙扎的投身黑暗。墮落和沉淪,既然源於自己的選擇,便要準備好承擔可能的後果。
這個道理,賽菲爾已經懂得,娜娜公主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通。
有血女巫在場,芙羅娜的奼血根本無法發揮作用,失去了五級靈力的召喚術在這處武者雲集的大廳裡也難有用武之地。還不等比凌預先安排好的魂渣、小小之類展開攻擊,城主府的數名騎士護衛就一擁而上,將她牢牢綁縛起來。隨即,血女巫興致勃勃的衝過去,咬破芙羅娜的肩頭玩起血來。
這邊剛剛處理完畢,便聽“撲通”一聲,約瑟從輪椅上一頭栽倒。就此昏死過去,倒讓比凌滿肚子的尖刻話都沒了用處。
眼見護衛們抬走了皇儲,大廳裡地賓客這才覺得尷尬起來。本國的皇儲妃竟然是個狠毒陰險的蛇蠍女子,皇儲先是被她迷惑欺騙,後又徹底被她控制,這樣的事實真讓格魯國顏面盡失。在此地發生的事情若是傳揚出去。格魯國肯定會被人嘲笑很久。想到這個,賓客們都唉聲嘆氣起來。
就在一片壓抑的氣氛中,沉寂已久地大廳門口突然響起侍者的聲音:“安基島的賽菲爾。亞姆小姐到”
亞姆家的小伯爵?她也來了索斯城?廳裡頓時一陣譁然,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道突然而至的纖細身影上。
“各位晚上好。”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大廳,賽菲爾優雅的屈膝行禮,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給洛水送上道賀與祝福。方才趁著押解芙羅娜的機會換回女身,她一邊感嘆著自己地換衣服速度越來越快,一邊小心翼翼的同旭天等人大打眼色。
她的身後跟著幾名默然無語的蒙面人。等到了大廳裡,這幾人將面巾除去,場間又是一陣抑制不住的驚呼。接著便是四處響起的粗俗問候:
“啊,是穆沙啊?好幾個月不見人影,你小子到底死哪裡去了?奇怪,你怎麼變得這麼瘦?”
“咦,這不是安瑞得隊長嗎,你又調回索斯城了?真是不夠意思,回來了也不找我喝酒。”
“路易。你這個欠錢不還的混蛋,你這次不把七個金幣統統還來,我就擰斷你地脖子!”
“哈哈,老朋友,咱們又見面了!對了,總喜歡和你黏一塊的那幾個臭小子呢?這可很難得,你的跟屁蟲們竟然都不見了!”
約瑟當年挑選的死士是軍中最優秀計程車兵和軍官,而能活下來的死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這裡參加晚會的軍官中,和這幾名死士相識的人可是不少。呼朋喚友地氣氛很快就沖淡了先前的沉悶壓抑。可是在眾人的七嘴八舌中,熱情打招呼的軍官們漸漸發覺不對勁了,為什麼他們的同僚神色木然,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
驚疑地目光重新轉回賽菲爾的身上,她輕嘆一聲,開口道:“索斯城主。能將無關人員請出大廳嗎?穆沙,你來說吧。”
“是,隊長!”被強烈的悔恨與內疚折磨,可憐的後勤官比半年前足足瘦了一半。但當他昂首挺胸邁步上前時,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火光他還沒有贖罪,他還不能死!
大廳裡很快就少了一半人,女眷和侍者們都離開了。留下的大多是高階軍官和貴族官員。他們看著神情肅然地穆沙。心裡莫名緊張起來。
“我是格魯國前魔女小隊地後勤官穆沙,我和我的同伴在去年接受皇儲殿下地秘密指令。歸入賽菲爾隊長麾下的魔女小隊。副隊長是來自安基島的安妮小姐和索斯港的蘇迪少主。從去年秋天起,我們開始執行潛入東大陸後方收集情報與實施破壞的秘密任務。”
穆沙的話不啻一枚重磅炸彈,所有賓客都傻乎乎的盯著他,似乎無法理解這話的含義。然而接下來的話卻更令他們震驚:“由於賽菲爾隊長部署得力,我們成功潛入東大陸北斗城,燒燬了盡一半的糧草和部分軍械,同時消滅了四分之一的天狼軍。”
“什麼?你們跑去了北斗城?還幹了那些狗孃養的天狼軍?”幾個大嗓門終於忍不住嚷了出來,低俗的話語直令賽菲爾皺眉。穆沙卻依然毫不理睬,兀自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