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也沒有人有時間去顧忌。
而鍾離衡和蕭蕭的身子在激烈的碰撞後,重重的倒在後車座上,意外的並沒有因為那股衝力,而從已經開啟的車門裡跌出去。
那輛貨車的司機看著他們,只楞了一秒,然後極速倒回去,準備再次朝他們撞了過來,以那樣要命的姿態。
鍾離衡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只能吃力地踢開變形的車門,將蕭蕭推了出去。
“鍾離。”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她這一聲呼叫也含在咽喉裡,身子被扔出去的剎那,那輛貨車已經撞了過來。
彭!身體落地的聲音淹沒在車子相撞巨響裡,這次貨車沒有繼續碾到車子後座,而是直接撞翻了鍾離衡所在的車子。飛濺的玻璃擦過她的臉頰,或許有的碎片已經插入小腿或身體的很多部位,但是她已經感覺不到。
她眼裡只有車頂重重落在地上的畫面,那一刻心臟停擺,大腦一片空白。
受到重力的車子在翻滾的過程中,車尾砸到了左側的車子後備箱,也撞歪了右邊那一輛,讓它直接撞在路邊石欄上,半個車身都懸著。
那輛貨車的前面也早就變了形,受到波及的車子裡下來幾個彪悍的男人。其中一個人向貨車司機擺手,它便迅速倒檔,準備逃離現場。其它人上前去察看車內的狀況,更大的可能或許只是想確認鍾離衡的死活。
蕭蕭著急想搶在他們之前衝過去,可是腳下一陣刺痛,應該腿再次受了傷。但她還是硬撐著不要命的跑了過去,她現在沒有任何能力思考,只想見到鍾離衡,只想保護他。
那些人看到突然竄出來的女人,眼中都有點詫異,可能是以為她早就該嚇得顧著逃跑或腳軟才對。可是她卻拖著傷腿站在了他們面前,一副凜然的樣子護著那輛翻掉的車。
她的腳下全是車上的掉下來的零部件,還有玻璃殘渣,但是她卻像沒有知覺。
“有意思。”其中有個人盯著她,一副貓逗老鼠的眼神盯著她壞笑。
“這娘們瘋了吧。”另一個人跟著怪叫,說完他們都囂張地笑著,完全不把瘦弱的她放在眼裡。
但是他們笑著笑著,就突然發現路面上突然衝過來許多的車,全是同色糸同型號的改裝車型,企圖逃走的貨車在不遠處被阻截了回來,不由的臉色突變。
“怎麼回事?”他們盯著那些改裝車,面色慌張起來。
“要不挾她當人質。”不知是誰出主意,但明顯底氣不足。
“這是齊哥的人,你想連累我們的人全死嗎?”另一個人大叫著,已經面如死灰。此時對他們來說,死已經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所謂齊哥是T市黑道世家的齊家的新老大,別說有隻手遮天的勢力,就是那股狠辣勁,提起他,黑道上就沒有不心生寒意的。
傳說,前不久他剛神不知鬼不覺的平了一個幫派,那幫派剩下的百餘號人他一個也沒有殺,而是全都關在一個鐵籠裡,每天什麼也不給。而是教導他們渴了喝自己兄弟的血,餓了吃自己兄弟的肉來維持生命。短短不到一個月,那個籠子裡就只剩下兩個人。
那兩個人是幫派的頭,也是親兄弟,哥哥割了自己的肉給弟弟吃,結果弟弟卻瘋了,可是這位齊哥連那個瘋子都沒放過,原因僅僅是這個幫派害死了他的一個女人。
至此T市沒人敢惹他,這是真正的地獄閻羅,即便是他們這種亡命之徒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膽寒。他們雖然可以對別人狠起來不要命,也是無依無靠才走到這一步,誰也不想死的那樣難看。
所以此時他們面如死灰,腳軟地站在那裡看著越聚越多的車子,那是象徵著齊哥勢力的標誌。因為這位齊哥喜歡賽車,每次出現都弄得像在專業車隊出賽似的,可是他們並不明白自己這單買賣怎麼就招惹了他。
那些車子將他們包圍住,陸陸續續的有人下來,著裝是一色的勁身黑色,氣氛突然變得肅殺。跟拍電影似的,幾個人看著他們已經開始打哆嗦,
一輛黃色的寶馬突然從遠處讓開的車道上急弛而來,轉眼就嘎然而止在眾人面前。副駕駛上先下來的是樓少東,他極快地拉開了喬佳寧的車門。只見她還怔怔地望著前面,面色慘白如紙,應該是被嚇壞了,憐惜的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黃色的寶馬車上,駕駛座的車門這時才被人開啟,下來的人意外的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灰色T恤,大大的墨鏡擋住了男人的眉眼,只看得到唇角抿得緊緊的。
他戴著墨鏡的眸子掃了一遍現場,也看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