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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地站了很久,站立的身子好像被風化了一般,忘記了所有震驚和憤怒,連同該有的痛和淚也忘了,彷彿只剩下一個空殼。

確切的說在看清那個畫面的一瞬間過後,她彷彿失去了所有知覺……外面的天突然暗下來,廠房的光線變得灰暗,讓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切,她覺得視線模模糊糊的,彷彿什麼也看不清。

“蕭蕭。”鍾離衡叫著她,聲音都在發抖。

她的眼睛地尋著聲源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他好像在叫著自己,是誰?是鍾離衡還是季傑?她努力的想要看清,卻只看到一團團黑糊糊的影子。

鍾離衡緩緩直起受了傷的身子,他的腳一步步朝著蕭蕭走過來。看著她死灰的臉色,刀子的手一點點握緊,心也緊縮成了一團。就連鋒利的刀刃嵌入了手心的皮肉他都沒有感覺到,因為他知道蕭蕭此時的心比他更痛。

整個廠房都很靜,好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以血滴嗒滴嗒地鍾離衡的手心裡掉下來,落入滿是塵土的地上,連這細小的聲音都很清晰。

蕭蕭的眸子木然的轉向聲源,隨著他滴在地上連成線的血跡,慢慢看向地上那個人影。“轟!”雷聲驚響,接著一道閃電猙獰地打過來,讓她再次看清楚了地上的情景。

“啊!”她突然大叫起來,身子猛然朝季傑竄了過去,那個動作太快,連李澤都沒有阻止住。

“蕭蕭,蕭蕭!”鍾離衡正好攔住她,拽住她的手把她抱住,一步也不想讓她靠近。他知道,她受不了的,她一定會受不了!

“啊—啊——”蕭蕭叫著拼命的掙扎,彷彿已經失去了理智。蕭蕭的動作太大牽動了鍾離衡背上的傷口,痛得額頭都滲出汗,他卻仍然死抱著她不肯鬆手。

可是失去理智的蕭蕭不會發覺,她現在眼裡只有季傑,只有他直挺挺地躺在那裡的樣子。他為什麼不起來,她都這樣喊了,他為什麼不轉過頭來看自己一眼?

鍾離衡手上還握著那把瑞士刀,他怕傷到蕭蕭就揚手朝遠處扔了出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蕭蕭掙脫了他,把他虛弱的身子撞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地撲到了季傑身邊。

她沒有看鐘離衡一眼,只看著地上那個人,終於確定季傑,真的是季傑!他乾瘦的身子躺在血泊裡,仰臥著,突出的眼睛望著廠房的屋頂,手腕血的血似乎有些僵住了。

“季傑!”她抱起他的頭,那樣重,那樣僵。身體沒有一點溫度,卻又好像沒有完全涼透。

“季傑,季傑,你醒醒,季傑,我是蕭蕭,我是蕭蕭。”她搖著他,不斷的吼不斷的叫,可是他的眼睛還是看著廠房的屋頂,好像死不瞑目。

他身上的衣服因為蕭蕭的動作凌亂起來,她看到那些裸露的肌膚上露出青紫的痕跡,那種熟悉的印跡和三年前一模一樣,衣服是前襟和後背都有撕裂的痕跡,顯然剛剛的“整潔”只是被人草草整理過,所以她才沒有注意到。

這時外面啪啪的雨聲打在廠房的玻璃上,雨越下雨大,已經透過不遠處那塊破碎的玻璃滲進了廠房裡。伴著冷風一陣陣吹過來,她突然覺得好冷,那種冷一直延伸到骨子裡,讓她渾身發顫。

“衡少……”李澤將鍾離衡從地上扶起來,看到他白襯衣的後背已經被血染透。

鍾離衡卻甩開他的手,目光盯著那個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她抱著另一個男人的頭,一遍又遍的慟哭大喊:著:“季傑,季傑,你醒醒,我來了。我是蕭蕭,我是蕭蕭啊,你不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她把他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隻手還拍著季傑僵硬的臉,手上沾的血全蹭到了他的臉上,她一直在拼命的擦,一直擦,眼淚混和著血液,那張眉目如畫的臉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

“季傑,季傑,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外面的雨聲那麼大,卻淹沒不了她凌厲的哭聲,每一聲,每一個字都像在割著他的心,那般撕心裂肺的痛。

就連廠房裡那二十多個如雕塑的人都有人紅了眼眶,微微撇過頭去,李澤的目光卻只盯著鍾離衡。鍾離衡一步步朝著蕭蕭走過去,伸手五指皆顫的手搭上蕭蕭的肩膀。

“不要再哭了……”他說不出別的話,任何勸慰的話在這種狀況下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可是蕭蕭聽不見,她抱著季傑一直在流淚哭喊,可是卻舒緩那從心底湧出來的悲慟,它彷彿在一直纏繞著,一直繞著,繞著,繞得彷彿要纏住了她所有的呼吸,直到她也跟著窒息而死。

是真的窒息,因為鍾離衡看到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臉色灰白,彷彿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