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在急救室外焦急的等待,然後一直等到了深夜,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
蕭蕭雖然受了重傷,卻已經脫離生命危險。而李秋瞳卻沒有那麼幸運,那輛貨車是由右開過來的,衝擊面直接對準駕駛員的位置,車子翻倒的時候,李秋瞳正好撞到頭部,受了很嚴重的傷害,被先轉入加護病房觀察。
由於歐陽庭和李明誠一直守著,整個醫院都處於緊張的狀態,尤其受傷最重的是李家的小公主,並且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一向以冷靜沉穩著稱的李明誠,聽到堂妹的傷勢後幾乎失控地動了手,差點沒打死那個貨車司機,對他的求饒,和警察一再解釋不是他肇事責任都沒用。最後還是歐陽庭看不下去阻止了他,李明誠畢竟是政府官員,應該注重外界形象的,更怕影響他的前途,只能令那些警察草草把貨車司機帶走了。
鍾離衡很早就已經從頂樓的病房裡醒來,卻沒有人告訴他發生的事。歐陽庭中間上來過一次,只是敷衍地安撫他安心養傷。
好在鍾離衡雖然擔心蕭蕭,卻沒有堅持回豪庭尊砥,這讓歐陽庭暗鬆了口氣。這時候還有許多事等著歐陽庭處理,他待了沒一會就走了。
鍾離衡因為昏睡了一天,晚上的精神反而好一點,也暫時沒有睡意。側臥在床上,看著黑糊糊的窗外,心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窒息的著慌,他卻安慰自己蕭蕭只要還在家裡便好,心彷彿也漸漸陷入沉沉的夜色裡。
卻不知道蕭蕭此時就在同一橦的病房裡,此時正疼得整個身子蜷縮著,感覺好像全身像要爆炸了似的。病房裡明明很靜,她卻感覺周圍白影綽綽,有許多影像晃來晃去。
她痛的低聲呻yin,尤其小腹疼得炙燙得厲害,跟火燒似的,而且嘴巴好乾好乾,嗓子也如刀子在割,好像唇微微牽動就會流出血來。
鼻子裡一股濃濃的腥味,卻不是血,有點像奶粉的味道,耳邊也響起孩子哇哇的哭聲,清晰卻模糊,斷斷續續,忽近忽遠……痛!怎麼會那麼痛呢?意識像在渙散又因為腹部的疼痛慢慢聚攏,然後她好像聽到談話聲。
“來,給咱們小寶貝吸一吸,過幾天好下奶。母乳是最好的,咱家小寶貝可不能一直喝奶粉,那太可憐了。”是個中年婦女的聲音,一邊說著好像還一邊在用嘴巴逗弄著懷裡剛出生的嬰兒。
果然是奶粉的味道!
“媽,那邊那女的比我們進來的還早吧?怎麼沒見她動過。”年輕的媽媽像是接過了孩子,跟不知是婆婆還是母親的人說著。
“聽說是難產大出血,好不容易保不住一條命。只是命苦啊,那孩子剛生下來就死了。”中年婦女好像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她卻聽得好清楚。
“不會吧?”年經媽媽聽了倒抽了一口氣,差點驚撥出聲。
“我也是剛聽說的,孩子的爸爸到現在都沒出現,只有一個朋友照顧,剛才我來的時候還看到她那個朋友在急救室外哭,求醫生想想辦法。”
“好可憐!”
“是啊,不知道嫁了個怎麼沒良心的男人……”
“孩子真的沒救了嗎?”
“被送來之前羊水就破了,又耽擱的太久,孩子生下來就已經沒氣了。”中年女人似乎在搖頭,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
她們在說誰?在說自己嗎?可是佳寧明明對自己說孩子沒事,她還抱了孩子給自己看,粉嘟嘟的小臉好可愛……
腹部突然疼起來,牽動全身都疼得更加厲害,她著急的想起來,可是渾身都動不了。不行,她要問問他們,她要睜開眼睛看看她們說得是不是自己,還是病房裡除了自己還有其它人。
可是眼皮就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沉重的一點都撐不開。彷彿用了全身的力氣睜開細小的縫,強烈的光線卻讓她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才漸漸適應。可是安靜冰冷的病房裡只有她自己,哪裡有什麼母女或婆媳,更沒有孩子的哭聲,一切不過只是幻覺。
可是腹部的疼痛不是幻覺,是真真實實的有疼痛傳來的,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纏滿了紗布,手腕上插著輸液的針,透明的藥液正源源不斷的輸進她的血管裡。
這是醫院?她有點迷茫地眨著眼睛,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讓她肯定。然後記憶才慢慢回溯,她想起季傑的墓、想起了自己在東陵墓園上了李秋瞳的車、最後李秋瞳在她的指示下,把那輛車子從企圖攔阻的人中衝了出去,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她,突然的天旋地轉,身子在翻滾中碰撞,然後失去了知覺……
應該是出車禍了吧?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