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爺,你怎麼來了?”李澤詫異地看著他問,然後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蕭蕭。
歐陽庭無方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推門進去,蕭蕭自然也跟了進去。
“好了沒?”鍾離衡趴在床上,背正好背對著她們,他喊著,聽得出來有點不耐煩。
“好了,好了。”然後他們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連忙應著,李秋瞳從飲水機旁奔過來,手裡端著一杯溫水。
她看到歐陽庭和蕭蕭時怔了一下,然後才跑到鍾離衡的面前,小心地喂他把水喝進去。
蕭蕭的表情微僵,看著李秋瞳的手託著那隻杯子,鍾離衡配合著她把水一點點喝進去。也許是位置不合適,他的頭靠在李秋瞳的肩頭上,那個重量李秋瞳承受不了,顯得有些吃力。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表情很認真地喂著他,並小聲地叮囑:“慢一點,慢點……”那聲音聽起來呵護而溫柔,讓她突然覺得胸口發悶,悶的有點點疼。
歐陽庭看了她的受傷似的臉色一眼,一路上的鬱結突然通暢許多。他看好戲似的看著她,唇線微彎,那眼神像在示威地說,看吧,鍾離衡也不是非你不可。
“好了。”這一杯水喂完,李秋瞳額頭上竟累出一層虛汗。
鍾離衡的頭離開了她的肩頭,趴回床上。
“我還一路為沒人照顧你擔憂呢,原來一切都是多慮了。”歐陽庭出聲,似笑非笑的眼神終於從蕭蕭的臉上移開。
鍾離衡聽到他的聲音微蹙了下眉,然後轉過頭去說:“你怎麼來了?”只是轉過頭來的目光沒有看到歐陽庭,而是意外的對上了蕭蕭的眸子。
蕭蕭沒有動,看著他的臉有點發白,很虛弱的樣子。
鍾離衡的臉色看她時細微的變了變,隨即不動聲色的恢復漠然,並伸出手撐在床上,似乎是想起身。
“衡,你別動,醫生說暫時不能動的。”李秋瞳臉色鉅變,馬上搭上手幫忙。
“我只是要坐起來。”他很難得的解釋,表情也沒有平時的冷,也沒有甩開她的手
李秋瞳都有點受寵若驚,只得傻楞楞的扶著他。歐陽庭蹙眉上前來,小心幫他坐直了身子,看到後面的病服上染了血跡,眉不由皺得更緊。
“傷口可能又開了,我去叫醫生。”李秋瞳也看到了,擔憂地說。
“沒事,你也忙了一晚上了,先回去換身衣服吧。”鍾離衡拒絕,但語氣比平時委婉很多。
他這一說,李秋瞳才注意到自己裙子上面有好多褶皺了,還沾了血跡。突然想到自己在病房守了一夜,她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臉,擔心自己可能臉色很難看,更沒有化妝,表情不由懊惱。
“走吧,這裡有人了。”鍾離衡說著,目光瞟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的蕭蕭。她從進來就站在那裡,到現在一點挪動的意思都沒有。
李秋瞳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識大體的先走。難得鍾離衡對自己不再那麼冷淡,她不敢再得寸進尺,否則怕又會被趕得遠遠的。
“那我下午再來看你。”李秋瞳對他笑著說。
而鍾離衡竟然沒有說不必,而是盯著蕭蕭沒有反應的臉,眸色有點深沉,似乎沒有聽到。
李秋瞳自然也注意到了,但這足以讓她高興,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沒有拒絕,她都有再來看他的機會。所以她繞過蕭蕭開了房門出去,雖然臨關門前還是不放心地看著了他們一眼。
“聽說你昨天英雄救美的才受的傷?”歐陽庭問他,眼中有絲促狹。
鍾離衡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對著蕭蕭說:“給我溼條毛巾擦臉。”
蕭蕭沒有應,但是終於知道挪動腳步,緩緩朝著洗手間走去。她的心裡有些不舒服,因為歐陽庭那句英雄救美,雖然她知道那揚起聲調是故意的。
“怎麼把她帶出來了?”蕭蕭一進洗手間,鍾離衡就問歐陽庭,表情有點責備。
“你都受傷了,她不該來照顧你?”歐陽庭不贊同地看著他。
“你明知道她在外面有危險……”他了解母親的手段,所以他不想冒一點險。
“衡,你夠了,她知道你受傷到現在都沒有問一句,你又何必那麼替她著想。”有時候他都會妒忌的發狂,那個女人究竟何德何能?
鍾離衡笑,雖然有絲苦澀:“如果被強迫留在一個男人身邊,你會關心這個受了傷的男人嗎?”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不得不承認,知道她不關心自己,這滋味並不好受。
歐陽庭看著鍾離衡的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