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蕭蕭只是額頭和手上受了點傷,就是被灌醉了,他才稍稍放了心。
蕭蕭笑著接過來,水有些燙,她捧著碗小口小口的喝著。目光卻落在李文格的臉上,他半邊臉還腫著,嘴角破損,鼻樑上還貼著膠布,這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果然只要跟自己沾到關糸的人都倒黴,就連朋友的朋友都躲不開,心裡不免升起一絲愧疚。
“杯子是乾淨的,你要喝水自己倒就可以了。”李文格轉過頭來招呼著綠萍。
“喲,這待遇差太遠了吧。雖說蕭蕭醉酒難受,我可也是傷員呢。”綠萍一改往日的高傲,話雖不饒人,臉上卻沒有半分為難的意思。
“今天的事沒趕你出去就不錯了。”李文格輕哼,顯然對綠萍也有所改觀。
“你敢趕我,這三更半夜的,我出了事老闆也饒不了你。”綠萍瞪著他說,口氣沾了平時神氣。
“還老闆饒不了我?今天出事的時候,我怎麼沒見老闆出來。”李文格嚷嚷著,蕭蕭覺得不妥在桌子下踢了他一下,提醒他別這麼口無遮攔。
可是已經晚了,綠萍的眸子低垂下去,揚起的唇角也有點澀澀的。是啊,她在夜色混得再好,在別人眼裡也就是個出來賣的,遇到得罪不起的人物,老闆也是任她被人捏扁搓圓,死活不倫。
蕭蕭這時瞄了下客廳裡的表,時針已經指向11點,再轉頭看了看窗外,竟是是漆黑的一片,驚得她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麼了?”李文格和綠萍都嚇了一跳。
蕭蕭看了眼表,有些為難地看著他們。
“都這麼晚了,你還要走?”李文格不贊同地看著她。
蕭蕭點了點頭,她這麼晚不回去,鍾離衡怕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難聽的話了。
李文格知道她是要回鍾離衡那裡,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睛瞪著她,氣得囉嗦著罵道:“你出事的時候他媽的在哪了?”更恨自己無力,他們得罪不起那些含著金湯匙的少爺們。
蕭蕭衝他笑了笑,也頗無奈。
李文格知道季傑的情況,蕭蕭這麼做也是不得已,想到她能堅持三年已經很不容易,不由有些心酸。便將那些牢騷的話嚥了回去,送她下樓。
蕭蕭在街邊攔了輛車,幸好去‘豪庭尊砥’的路都是繁華的地段,李文格也比較放心。綠萍則遞給她一個紙條,讓她到了給她發個簡訊報平安。她將那號碼鄭重地放進兜裡,告別了兩人。
晚上的車輛少了很多,車子用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豪庭尊砥’。這幾天天氣降溫,她從開著空調的車裡下里,只覺得冷風直往衣服裡灌。頭雖然有些痛,也有點沉,被這麼一吹倒清醒了不少。
她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樓層玻璃,心裡暗鬆了口氣。攏了攏衣服直奔八樓,掏出鑰匙來開了門。進門摸索著按了牆上的燈光按鈕,順手將鑰匙放在鞋櫃上準備換鞋,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屏住呼吸,從鞋櫃下緩緩抬起頭,意外地看到鍾離衡竟然在家。他多半個身子臥在沙發裡,手中夾著一根菸,可能是太久沒吸的原顧,上面帶著一大截的菸灰,此時正眯著那雙狹長的眼睛瞧著她。
“捨得回來了?”
她心漏跳了一拍,穩了穩下心神才把鞋換下來,卻被他盯的有點頭皮發麻,一時不敢上前。
“過來。”他看著她簡短地命令。
蕭蕭沒有辦法,只好緩緩走上前去,站定在茶几邊上。
“手機呢?”他看著她問。
蕭蕭的手在兜裡躊躇了下,還是把手機拿出來遞過去。
鍾離衡接過手機瞟了一眼,就將它扔在茶几上。沒有看她,臉上的表情卻陰惻惻的。
蕭蕭看他沒有什麼話說,轉身準備去房裡換衣服,卻被他拽著手甩進了沙發裡,半邊身子壓過來:“怎麼,伺候完了歐陽,沒精力應付我了是不是?”
蕭蕭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他提到歐陽庭,難道是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
“是不是玩的太激烈了?”他的手撕開她額上的紗布,她疼的低喘。
蕭蕭的手抵著他的胸,委屈地搖頭。
“這些你怎麼解釋?”鍾離衡抽出她壓在身下的一疊東西,還沒看得及看清,就被他揚揚灑灑地扔了一地。
蕭蕭看到茶几下的地毯上鋪滿了五寸大小的照片,背面的她看不見,正面露出來的內容都是在歐陽庭拉著她,摟抱著她的連拍,甚至還有她被扔出房門的照片,而且還有顯示拍攝時間。主角只有他們兩個,沒有綠萍,沒有李文格,更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