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框上,不知道上來多久了
“我可還等著你吃飯呢。”凌雲提醒。
他雖說花名在外,卻極少有人讓他等這麼久。他幾乎是在下面等得不耐煩了才上來的,結果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他,這種被忽略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蕭蕭楞了一下,她也沒想到凌雲還在等她吃飯。瞄了一眼表,已經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他一個人在這裡不會有事的,走吧。”凌雲站直了身子,催促。
蕭蕭伸手摸了摸肚子,一天沒有吃飯也是真的餓了,反正他們也走不掉,就只好跟著他下了樓。
管家見兩人下來,馬上吩咐廚房上了菜。紅酒、牛排、玫瑰、蠟燭等等被俐落地擺上桌面,輕緩動聽的音樂流淌著。傭人上完菜就退下去了,偌大的餐廳裡就只剩下他們隔著長桌相對,蕭蕭本來很餓,可是看到這副情景突然沒了食慾。
“怎麼?不喜歡?”凌雲看著她雖然握著刀叉,卻沒什麼食慾的樣子。
蕭蕭勉強對他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吃不慣西餐。”雖然這時候這話顯得很不禮貌,但她還是如實回答,反正也沒必要裝什麼名門淑女。
凌雲詫異,當然也有些懷疑:“你跟了衡那麼久,怎麼會吃不慣西餐?”鍾離衡吃飯大部分時候都會選擇西餐,蕭蕭跟他一起那麼久了,他還真有些不信。
“凌少,我對於他而言,跟您周圍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區別,請不您不要每句話都牽扯上他好嗎?”她直覺得凌雲並不喜歡鐘離衡,但是卻在強迫自己一再提起,故作親密的這種感覺很古怪。或許只是自己錯覺,但是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也許自己也不願意想到鍾離衡吧。
“這麼急著撇清做什麼呢?怕我像喬彥青一樣利用你算計他?”他輕啜了口紅酒笑著。
“喬彥青的下場值得借鑑。”蕭蕭笑了笑,她的膽子越來越大,不知道凌雲會不會動怒。
凌雲放下酒杯,雙手肘撐在桌面上,並沒有生氣,微笑著看她:“其實關於你們三年前的往事,我也多少知道一些。”
蕭蕭的心突地又跳了一下,但只是低下頭去假裝專心地切牛排,沒有搭話。
“其實我倒覺得你應該很恨他?”他說的時候一直盯著蕭蕭,注意到她握著刀子的手微頓了一下。
蕭蕭依然低著頭,把切好的小塊牛排擱在嘴裡。七分熟的牛排對她來說還是太生了,嚼在嘴裡有點難以下嚥。肉沒嚼碎就吞了下去,擠在喉嚨裡有點疼,她聲音有點啞啞的說:“我不明白凌少的意思。”
“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非要我說的那麼明白。”凌雲擦了一下嘴,將餐巾擱在桌邊。
蕭蕭則繼續與盤子裡的牛排奮鬥著,裝作不經意問:“比如呢?”
凌雲氣定神閒,對她展露一抹迷人的笑,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非讓自己把她逼到死角:“比如衡生日那天你給他的那杯酒……”
蕭蕭切肉的手徹底停了,甚至有點抖。
“那杯酒的玻璃殘渣和酒液樣都是我處理的,裡面並不像警察所說的是什麼違禁藥品,而含有大量的青黴素,你知道衡對青黴素過敏的,那劑量甚至能要了他的命。”
燭光照著蕭蕭的前額的發簾,那張隱在陰影處的臉猛然抬起來,盯著凌雲的眼睛彷彿很恐懼,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蕭蕭,如果恨他,不如來我的身邊吧。”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模樣真誠地邀請。
蕭蕭卻像是沒有聽到,她只覺得什麼在耳邊炸響著,轟轟的一陣頭暈耳鳴。過了許久她才穩住自己,想裝作平靜的繼續切著牛排,卻發現她的手還在因為心跳加速而不受控制地發抖。
“他現在說不定很快會和鍾凱莉談論婚論嫁,到時你怎麼辦呢?不如讓我來保護你,你的那位叫季傑的朋友我也會照顧的很好——”
“對不起,我吃好了。”蕭蕭突然打斷他,匆匆放下餐具,刀子在盤子上發出碰撞的聲響,可見她到底有多慌。蕭蕭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季傑在的房間奔去了,腳步急促。
凌雲看著對面她用餐的盤子皺了皺了眉,自己這招用在她身上似乎沒起任何作用。而且她的反應,是不有點過激了?
蕭蕭站在季傑門口深吸了口氣,等到情緒稍稍穩定些才推開門進去。季傑仍然坐在床頭,半仰頭望著窗外發怔,這樣的季傑讓她安心不少,輕輕舒了口氣。
她坐在床邊很久,緊張地聽著凌雲的腳步聲上樓,他回房關門的聲音,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