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笑道:“您也知道?”
趙子彬道:“我得見識見識去。”
邁步就走,剛走一步,忽地他又停步說道;“李爺,我已經派了幾個精明幹練的弟兄在城裡各處監視上了,官家的人一到,他們就會立即回報,您替我留神點。”說完了話,他匆匆地往東院而去。
雲飛應了一聲,也往前院去了。
他人才到前院,一名趟子手步覆匆匆地從大門口走了進來,雲飛心頭一跳,忙喚道:“這位兄弟,請這邊兒來。”嘴裡說著,腳下迎了上去。
那趟子手打量了雲飛一眼,道:“你是才來的雲兄弟,有事麼?”
雲飛道:“是不是他們到了?”
那趟子手一怔,道:“雲兄弟,你怎麼……”
雲飛道;“趙爺吩咐過,有事請諸位告訴我就行了。”
那趟子手“哦”地一聲忙道:“是的,他們到了,剛進城。”
雲飛道:“請說詳細點,怎麼個情形?”
那趟子手道:“不得了,我仔細數,總有好幾十,可都是走路來的,個個腰裡鼓鼓的,分明帶著傢伙,瞧眼神,看腳下,一眼就知道是好手,另外還有一輛雙套馬車,挺氣派的,可惜車簾遮著,瞧不見裡頭坐的是什麼人。”
雲飛道:“可曾看見火槍營的人?”
那趟子手道:“這倒沒瞧見,大車在後頭,還沒到。”
雲飛眉鋒微微一皺,道;“可知道他們住那兒?”
那趟子手道:“我沒聽說,瞧著他們去的方向,好像是知府衙門。”
雲飛沉吟了一下,微揚雙眉,道:“他們來得好快,麻煩你再跑一趟,告訴弟兄們一聲,就說是趙爺的吩咐,除了北門仍留一人監視外,其餘的縮小監視範圍注意他們的動靜,每隔一個時辰回報一次,急事例外,千萬小心別讓他們看破了。”
那趟子手遲疑著看了雲飛一眼,雲飛微微一笑道:“請放心,我是代趙爺傳話,如果不信可以進去問問趙爺,弄清楚了再照話辦事。”
那趟子手臉一紅,笑說道:“不,不,不,雲兄弟別誤會,我是……是……事不宜遲,我這就告訴他們幾個去!”轉身匆匆而去。
望著他那背影,雲飛微一搖頭,道:“是夠精明的,可嫌過了點兒……”
只聽背後輕盈步覆響動,一個甜美話聲說道:“雲兄弟,你在跟誰說話呀?”
雲飛轉過身去淺施一禮,道:“姑娘,我沒跟誰說話。”
可不是麼,來的正是趙姑娘趙佩芳,她穿一身黑衣勁裝,外罩黑色風氅,手裡還撫著根馬鞭,她行近說道:“我好像聽見你在說話……”
雲飛忙道:“是的,姑娘,我是自言自語。”
趙佩芳輕“哦”一聲道:“一個人站在這兒自言自語幹什麼呀?”
雲飛窘迫地笑了笑,沒說話。
趙佩芳沒再問,馬鞭微微一擺,道;“麻煩你到馬房去把我的馬牽來。”
雲飛道:“怎麼,姑娘要出去?”
趙佩芳道:“在家裡悶得慌,想出去走走。”
雲飛道:“姑娘,天已經黑了……”
趙佩芳道:“天黑有什麼關係,你還怕我迷了路麼?”
雲飛忙道:“那倒不是,而是……姑娘也許聽趙爺說過了,這兩天城裡恐怕不大安寧……”
趙佩芳目光一凝,道:“不大安寧,怎麼了?”
雲飛道:“北京派來了內廷好手跟火槍營的人……”
趙佩芳訝然說道:“你怎麼知道?”
雲飛道:“我是聽趙爺說的。”
趙佩芳道:“我二叔怎麼會把這件事告訴了你?”
不錯,雲飛的身分只是個下人。
雲飛道:“是趙爺跟時老說話的時候,我在一邊兒聽見了。”
趙佩芳釋然地點了點頭,道:“那有什麼關係,這只是聽說,確實不確實……”
“不,姑娘。”雲飛道:“事情已經證實了,趙爺派有弟兄在各處監視,剛才有位弟兄回報,說他們已經到了,好幾十個好手,還有一輛窗簾遮著的馬車……”
趙佩芳臉色微微一變,道:“真的麼?”
雲飛道:“我怎麼敢騙姑娘……”
趙佩芳道;“那麼,那個弟兄人呢?”
雲飛道:“又出去繼續監視了,他要我代為稟報趙爺……”
趙佩芳目光一凝,道:“這麼說你剛才是跟那位弟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