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別墅區,梁霄和海百合卻沒有立即回度假村,那裡正混亂著,他們沿著照月湖散步。
梁霄一直微微皺著眉,像是在想什麼困難的問題,海百合走幾步扭頭看他一眼,又走幾步再看他一眼,後來乾脆拉住了他的手——噫,穿越那麼多次,她都已經很淡定了。
她還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又該如何結束,但所有的記憶都是真的,這些穿越使得他們或許原本很短暫的相處時光變長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記得多少次,但只要是她能記得的,她都會好好珍藏在腦海裡。
所以,就算是在很糟糕的環境下,她覺得這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
梁霄低頭的時候就看到她彎著嘴角在笑,也不知道一個人有什麼好樂的,他牽住她的手:“拜託你一件事?”
“幹嘛?”海百合很警惕。
“保護好你自己,還有,別太表現得太突出了,”梁霄神色肅然,“一定一定,不要讓烏鴉注意到你。”
但凡是毒-販,沒有一個是心慈手軟的,烏鴉一旦注意到她,就等於把她置於最危險的境地,他已經犯了一個錯誤,把她拖進這個泥潭裡來,那麼絕對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海百合不解:“什麼叫太突出?”
“我知道你學過一些防身的本事,但如果可以,儘量不要表現出來。”梁霄叮囑她,“烏鴉是一個非常多疑的人。”
可海百合不怎麼樂意:“那要是別人欺負我怎麼辦,我不還手不是我的風格,我會控制不住我的洪荒之力。”
“別擔心,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梁霄慢吞吞地說,“監督你。”
保護你。
海百合眨了眨眼:“這麼說……你是原諒我了?”
梁霄彬彬有禮地說:“晚上和我保持距離。”
“我不就那麼一次嘛!”海百合和他撒嬌,“大不了我躺平了不反抗讓你也過一次癮啊。”
“不反抗有什麼癮?充氣娃娃嗎?”
海百合捂住胸口,驚恐地問:“那你想幹嘛?和我玩性-虐-待嗎?”
梁霄狀似認真考慮這個可能性,海百合很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你不是認真的吧?我很怕痛的!”
“一天到晚腦子裡就想這些汙汙的東西!”梁霄沒好氣地揉揉她的腦袋,“正經點。”
海百合脫口問:“繁殖這種事還不算正經嗎?”對於動物來說,生存,求偶,交-配,繁殖,或許還要加上爭奪地盤,就是生命的全部。
等等,她在想什麼?
為什麼要用動物的本能去衡量自己?呸呸呸,肯定是腦抽了。
海百合用力甩甩頭,把荒謬的想法踢出腦海。
在湖邊繞了一圈,梁霄大概把事情都理順了,帶著她回度假村去,誰知老遠就看見了門口又亂糟糟的,有人在哭,有人在神經質地質問著工作人員,但更明顯的是兩撥人的對峙。
形勢還是一邊倒。
人多勢眾的一方是絕大部分入住的客人,勢單力薄的是死了孫子的王家人,以一位中年男性為首的客人強烈要求酒店拒絕他們一家三口的入住,理由十分正當:“不能讓他們進來,他們已經被那個孩子傳染了,讓他們住進來,把我們都傳染了怎麼辦?我可不想死。”
如果說,死在酒店裡的那兩個人只是道聽途說而已,那麼,這裡絕大部分人都親眼目睹了那個孩子可怕的死亡現場。
沒有人希望自己也變成那樣,所以,儘管素不相識,為了共同的利益,住客們還是團結了起來,要求酒店禁止他們入住。
“憑什麼不讓我們住?我們付了錢的!”相比於痛失愛子而一臉憔悴的兒媳,大媽戰鬥力依舊彪悍,唾沫橫飛,“你說不讓住就不讓住啊?你算老幾!”
“你離我遠點。”那個男人推開了她,嫌惡地從口袋裡掏出口罩戴上,“你們是疑似被感染的人,隔離怎麼了?”
“傳染?”大媽更不樂意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被傳染了?”
“你的手。”男人指指她,又指了指她的兒媳,“你的嘴,上面的是什麼?”
大媽還真沒注意過自己的手,低頭一看,發現手背上起了幾個類似水泡的疙瘩,她又扭頭看看兒媳婦,她嘴角起了一個水泡,亮得透明。
她心裡有一點慌,失去孫子的傷心、對死亡的恐懼,統統變成了對兒媳的極度不滿:“是不是你傳染的我乖孫!!你把我孫子還給我!你個喪門星!我們王家是倒了八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