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百合回到房間,沉著臉放下東西:“我去撿點樹枝。”
“我和你一塊兒去。”梁霄跟了出去。
牧歌敏感地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這是怎麼了?”
黎君小聲說:“剛才外面幾個人講的話很難聽。”
牧歌怒極:“是不是那幾個女人又在亂講了?真不知道她們是什麼毛病,那些男的又不是她們男朋友,一個個搞得和衛道士一樣,有意思嗎?”
黎君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乾脆閉嘴。
海百合走到了綠化帶邊,開始暴力掰樹枝,梁霄抱住她,被她瞪了一眼:“幹嘛?”
“我有點冷。”他環住她的腰,“這樣暖和一點。”
“那你進去啊。”海百合沒推開他,“病號還出門溜達。”
梁霄摸著她的頭:“小百合,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我已經不會對這種事生氣了,我就是不爽。”海百合皺眉,“對別人的生活指指點點,有病。”
梁霄笑了起來:“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因為這樣就不肯交男朋友了呢。”
“這之間有什麼邏輯?”海百合奇怪地問,“我怎麼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呢?”
“嗯,幹得好,那我到底是哪裡還做得不好?”梁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咬著她的耳朵問,“你告訴我,我再努力努力。”
海百合:“……”其實她就是作一下而已,已經不生氣了,但現在這麼講有點丟臉,她要好好想想,“嗯……穿越後不能算,萬一推翻重來我不就白高興了?”
梁霄明白了:“你是要我回現實世界再表白一次,對嗎?”
“嗯哼。”海百合嘴角上牽,“我還要再考察你一下。”
梁霄捏了捏她的臉:“那迄今為止還滿意嗎?”
“再接再厲。”海百合吻了他一下,“謝謝你。”
雖然她不會再為他們的閒言碎語而傷心,可梁霄所說的一切都令她高興,尤其是他們離開時,走都走了,梁霄還要折回去對那個女生說一句:“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如果她願意做我的女朋友,肯定是我最榮幸的事。”
雖然並沒有什麼卵用,但她還是非常高興。
高興的結果就是她掰禿了一棵樹……那是隻有兩三年的小樹木,一眨眼就成光禿禿的了。
“倉庫裡有鋸子嗎?”海百合抱著一捆柴火,拍掉上面的積雪,“這樣效率太慢了。”
梁霄看了看天色:“走吧,先回去,天已經暗了。”
他們慢慢往回走,這樣的雪天裡,萬籟俱寂,只能聽見雪被踩下的嘎吱聲,一陣狂風吹來,把幾個喪屍身上的雪吹散,露出了它們腐爛的頭顱,因為結著冰,看起來不真實極了,像是某種誇張的藝術雕塑。
海百合挽著梁霄的胳膊,心有所感:“我一直覺得喪屍並不是末世,人類說是末世,不過是對自己這個族群來說的,也不見恐龍滅亡的時候說是世界末日啊,但現在……除了末世,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世界了。”
“放心吧,就算真的我們沒有辦法避免變成喪屍,至少我們還在一起。”梁霄輕聲說,“就和那個時候一樣。”
在喪屍堆裡認識,在喪屍堆裡明確心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兜兜轉轉,終得圓滿。
這次,回到房間後,牧歌終於能把剛才還沒來得及說的話倒出來了:“我今天出去打聽過了,最裡面那個房間裡搬進去了十幾個人,全都是發高燒的。”
“那麼多?”海百合吃了一驚。
那場景實在觸目驚心,牧歌到現在還覺得心臟砰砰亂跳:“你知道那多可怕嗎?就幾個人擠在一床被子裡,有男有女,連水都沒得喝,我嚇了一跳,都不敢進去。”
“不敢?”
“對,就是,雖然沒喪屍也沒什麼可怕的,但就是很恐怖,就是……禁忌之地?死牢?反正就把我嚇到了。”牧歌摸了摸胳膊,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在這種時候被朋友拋棄,或者是孤身一人,又或者是和朋友都雙雙被放棄,在那麼一個地方等待死亡的滋味……是什麼樣的呢?
海百合不敢想下去。
下午三點多鐘,天色已經很暗了,大家煮了一鍋粥當晚飯,雖然一碗粥吃不飽,但也餓不死,沒有任何人抱怨,最多海百合悄悄偷渡給了牧歌兩顆奶糖,然後把巧克力棒塞給了梁霄。
吃過飯,用葡萄糖洗碗(燒杯),洗乾淨了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