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憐惜不才則個了。”
趙小妹:“……”紀良怎麼就當著明誠哥的面鬧上了,這多不好意思啊!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祁明誠讓樂山去安排了和女族的人再次見面之事。然後,祁明誠拿出一本冊子,遞給了紀良,說:“這些都是我自己總結出的。南婪這邊的風俗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稍有不慎就會犯了當地人的忌諱。不過,如果我們尊重了他們的傳統,其實大部分當地人又是很好相處的。”
紀良接過冊子翻了翻,發現祁明誠不僅系統地把南婪這邊的諸多民族介紹了一下,還把當地的各類出產都分門別類寫了出來。祁明誠甚至手繪了地形圖!這絕對是幫了紀良大忙了。紀良是個有能力的人,一般有能力的人也同樣具備野心。他想要在南婪一展手腳,而祁明誠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起點。
紀良很感激祁明誠。
祁明誠趕緊說:“這要不是為了我,你也不能帶著小妹來這麼遠的地方。”
“不能這麼說……要不是你,我也搭不上那一位。”紀良已經敏銳地覺察到了即將到來的波濤暗湧。他上了榮親王的船,這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所以那一位想要把他派往哪裡,他自然要去哪裡。
“好了,你們別再謝來謝去了。明誠哥在這裡,所以阿良就來了這裡;阿良來了這裡,所以明誠哥以後做事時也能有人商量了。這都是好事啊。一家人不就是要像這樣相互扶持的嘛?”趙小妹說。
趙小妹又指著紀良手裡的冊子,興致勃勃地問:“明誠哥,這是你寫的《祁跡》?你都還不知道吧,上一本賣得可好了!我們一路南下,在不少地方停留過,總能聽到有人在議論你文中的故事。”
《祁跡》第一卷刊印成冊時,沒有用《祁跡》這個名字,用的是《祁明誠遊記》這個名字。當然祁明誠之前都不知道這些,還是現在聽趙小妹說起時,才知道的。他覺得這個新名字很羞恥好不好!
為什麼自己的本名會被大咧咧地寫在了書皮上?早知道他就給自己取個字了!
趙小妹根本沒有察覺到祁明誠內心的“悲憤”,還在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一路的見聞。
哪怕祁明誠寫書時用的語言很平實,但對於不識字的人來說,不識字就是不識字,他們看不懂祁明誠寫的書。然而這個世界上還有“說書先生”這一行當,他們說慣了江湖俠客,說慣了將軍公主,雖然故事很精彩,但都離著普通人太遠了,這時候祁明誠所寫的書忽然給了他們一個新的說書方向。
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卻特別特別好!
那些波瀾壯闊的故事讓人聽過就忘了,這些貼近老百姓們生活的故事卻真正地抓住了人心。
祁明誠的故事一開始先被說書先生們說火了,然後迅速在民間擴散開來。趙小妹夫妻在碼頭休整時,就見到過好幾次那些船伕們、挑夫們在休息時圍在一起,聽同伴講阿順的故事,講阿燈的故事。
“真傳得這麼廣了?”祁明誠自己還一無所知呢。
趙小妹肯定地點點頭,笑著說:“明誠哥繼續寫下去吧,說不定哪一天就名滿天下啦!”祁明誠寫的故事不用多麼華麗的語言就能講出來了,因此才會藉著勞動人民的口被傳播得這麼遠、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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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族的人其實都已經煩了祁明誠這一行人了,不過聽說這一次是他們的“雅多”要和她們進行對話,她們也就答應要見面。“雅多”是女族中的語言,意思是首領,每位女首領都被人稱之為雅多。
趙小妹去談判時,不僅帶上了紀良和祁明誠,還帶上了好幾個護衛。這些護衛是沈靈送的,是真正的練家子。沈靈很欣賞紀良,又知道南婪這邊的官場有些難辦,所以送了幾位護衛給紀良防身用。
女族的雅多打量著趙小妹。
趙小妹穿著傳統的景朝服飾,裙子拖曳到了地上,美則美矣,然而特別不方便活動。而且,趙小妹很白,一看就是缺乏勞作的那種人。女族雅多看了幾眼,就覺得趙小妹此人實在不足為慮。她甚至心裡充滿了疑惑,這樣沒有本事的女人到底是怎麼當上雅多的?難道外族的女人都是如此沒用的嗎?
趙小妹察覺到了雅多眼中的輕視,然而她覺得這種輕視很有趣。
雅多從趙小妹的身上收回視線,又看向趙小妹身後的那些人。祁明誠,被忽略了;紀良,被徹底忽略了。幾個侍衛則被雅多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眼。當雅多再看向趙小妹時,她眼中的輕視消失了。
女族雅多覺得自己彷彿抓住了某種真相,這位白皙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