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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譯一下聽著像是“兜兜森”,小嚮導說叫他“阿森”就可以了。大概是因為南婪那邊日照強烈吧,阿森的膚色有點深。他很羨慕祁明誠的白皙。哦不,祁明誠那種白皙是阿森根本羨慕不來的,所以他更羨慕包春生的“白”。

要知道,包春生已經是祁明誠這一行人中膚色比較深的那個了,他只比阿森白一點兒。

不過,其實祁明誠反過來也挺羨慕阿森的膚色的,因為這是健康的古銅色啊!

阿森教大家說南婪語,他自己也更加努力地學習景朝官方語言。阿森說:“我教大家的是我們那裡剛興起的官話,現在年輕一點的人都會說官話了,不過老人家們還是聽不懂的,他們都說方言。”

南婪的方言種類非常多,有時候即便只隔著一座山,山這邊的人就聽不懂對面人說的話了。阿森用一日兩頓飯來舉了個例子,他的家在山腳,吃飯時就說“吃早飯”和“吃晚飯”,但半山腰還有幾個大村子,那村子裡的人吃飯時說的是“吃天光”和“吃黃昏”,然後“吃”這個字還有音調變化。

語言的複雜也意味著當地的人文風俗的複雜。

於是,當他們坐船趕路時,祁明誠就把整船的人聚在了一起,讓大家圍著阿森聽他說到了南婪後必須要特別注意的文化差異。祁明誠是帶人去開荒的,不是帶人去侵略的,因此他必須要尊重當地的文化習俗,和當地人建立友好的交流氛圍,絕對不能因為不熟悉當地文化而和當地人之間產生衝突。

因為這是祁明誠強制的要求,因此大家都學得很用心。

無論是傷兵,還是災民,他們都不想給祁明誠惹麻煩。

“……如果你們看到了臉上塗著彩泥的人,一般都是紅色的泥。喏,就塗在這個位置,眼睛下面一點點。他們就是na_kuner。他們認為,頭是一個人身上最尊貴的部分,所以他們的頭是不允許被任何人摸的,如果你們瞧見了他們的小孩子可愛,忍不住摸了小孩子的頭,小孩的親人會和你打架。”

阿森有時候說到一些名詞時,因為在景朝官話中找不到對應的詞,就只能保持原有的發音了。南婪那邊的人口密度其實並不能算是高的,然而有限人口卻發展出了無限的族群來。好吧,無限這個說法肯定是誇張了,不過南婪當地一直都是多民族聚居地。不同的民族之間就有完全不同的避諱之處。

na_kuner是其中一個民族的名字。

“dangm信仰三首神,就是有三個腦袋的神。你們不信沒有關係,但如果有個dangm在你面前把木雕三首神像舉過頭頂時,你最好能對神像行合十禮。這樣,dangm就接納你們成為他們的朋友了。”

“喜歡在衣服上別羽毛的是fangso族,他們的酒也釀得極好。”

“身體強壯的男人,比如說像這位哥哥這樣的,你們最好不要主動去和腰間別著小鞭子的女人說話,她們會把你們搶走當丈夫的。額,不對,不能說是丈夫,她們一直是女人當家,男人地位低。”

……

祁明誠學語言學得很快,等到了南婪時,他已經會說一口不錯的南婪官話了。並且,他還把阿森說的那些注意事項全部記了下來。等他有了時間,那麼《祁跡》的第二卷就可以開始動筆寫起來了。

樂山把大本營設在了青青鎮上。這個鎮子已經比較深入南婪了。鎮子不能算是繁華的,但正因為它不繁華,周邊的無主之地才有很多。算著祁明誠一行人到來的日子,樂山早就準備好了住的地方。

“已經買下來的地都記在上面了。”樂山直接把賬本抱給了祁明誠。他是沈靈的家僕,一心一意為沈靈辦事,並沒有什麼爭權奪利的心思。沈靈囑咐他要聽祁明誠的話,那麼等到祁明誠到了後,他就把賬本、剩餘的銀票等都交付到了祁明誠的手裡。並且,他還把自己最近做的事情都彙報清楚了。

祁明誠接了賬本,沒有急著翻看,說:“我帶了些糧食的種子過來,你派人去接一下。還有我對於這邊的情況不是很瞭解,帶過來的那幫人,先讓他們休息兩天,然後由你安排他們幹活吧。先要把這些買下來的地方都開墾出來,至於具體要種什麼,我們結合實際情況和老人們的經驗再做決定。”

開荒開出來的地自然有好有壞,壞的地也不是沒用了,總有一些農作物對土地的要求並不高。所以祁明誠才會儘可能地多準備了一些糧食種子。他帶過來的那些災民中有幾位老人。祁明誠對於老人很尊敬,因此當他去請教問題時,老人恨不得把自己存了一輩子的經驗全部毫無保留地掏出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