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二十四章

的會試一點把握都沒有。童試只是省裡的考試,會試則是把全國優秀的書生全部湊到了一起,然後挑選更優秀的兩三百人。三郎、四郎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覺得自己一次就能考上的機會真的非常小,因此就需要更加勤勉地念書了。不久後他們將要去省裡進學。

進學是需要錢的,即使他們得了秀才為家人爭光了,但他們也還需要繼續勞累家人。

只是,自他們成為秀才後,媒婆總是三天兩頭登門,一時間他們都覺得很苦惱。

關於成親這件事情,趙三郎心中早已經有了決議,道:“雖說我如今已經成為秀才,每月能領一些米糧,但其實還依附於兄長過活。自己都養不活,又何談去養活妻兒?因此,我不打算在此時就成親。兩年後,等我參加了鄉試,就是不中,我也一定要出去找份活計做,到了那時再議親都不遲。”

其實,趙三郎如果現在就去找份教書的活計,那也是沒有問題的。但他對於兩年後的鄉試一點把握都沒有,家裡現在又還算寬裕,因此就想安安心心地做兩年學問。當然,他年紀也不小了,兩年後不管科舉的情況如何,他都要選擇立業成家了,不會一直這麼下去的。四郎的想法和三郎是一樣的。

在許許多多的農家讀書人中,趙家三郎、四郎有這種想法顯得很與眾不同,尤其是他們還考上了秀才。在不少家庭中,全家人供著一個秀才的局面非常常見。哪怕這個秀才從他二十歲一直讀到了六十歲,四十年間無所事事,但全家人就是要供著他,還要供著他的妻兒。為什麼?因為他是秀才啊!

祁明誠很贊同三郎、四郎的觀點,說:“兩年時間太短了,應該是五年。五年,參加鄉試兩次,如果兩次都沒什麼作為,那你們雖然不至於放棄學業,也該找些事情做了。”五年以後,三郎、四郎的年紀差不多相當於現代社會中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到了那個年紀,他們確實不能繼續啃家裡的了。

不過,誰又能知道五年以後的境遇呢?說不定他們只一次就考上舉人了呢?

等到天氣冷下來時,祁明誠比去年稍微能抗凍點,但還是覺得冷,依然喜歡一天到晚待在火爐旁邊。這時候的書賣得很貴,但祁明誠現在不缺錢,就買了好些關於風土人情的書,一本一本慢慢看。

轉眼又是一年春節,趙家賣了炭,這回的收益是去年的三倍,因此全家過得自然是一個肥年。這一年中,家裡既添了丁進了口,又改換了門庭(以後就能說是耕讀之家了),真可謂是喜事連連。

春天來臨時,祁明誠終於打算離開家去外面闖蕩了。他覺得自己的準備已經很充分了。

“我先做走商,就是把南面的東西運到北面去賣,再把北面的東西運回來,賺一個差價。”祁明誠對家裡人解釋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其實我早就想要出去走走了。而且,家裡還有兩位姐姐一直不知被賣去了哪裡,雖說我不一定能找到她們,但說不定呢?說不定是可以找到她們的。”

哪怕五年、十年後,他會在一個地方定居,但現在的他還是想要出去走走,親眼見見這個時代。

祁明誠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家裡人不管怎麼攔都是攔不住的。只不過,祁明誠最終不是一個人離開的,好姐夫吳順把妻子託付給了趙家,然後跟著祁明誠一起離開了。按照祁明誠那格外怕冷的體質,反正他們在冬天到來之前肯定要回老家貓著,離開大半年對於吳順來說是一件能夠接受的事情。

到了雲安城的時候,走商二人組得知了一個訊息。去年年末,聖上給鎮國公府的嫡小姐賜婚了,據說男方也是門當戶對傳了好幾代的勳貴之家,總之在身份上並沒有辱沒鎮國公府。只是轉過年來,沈小姐就開始生病了,拖拖拉拉一直不見好,御醫對此無能為力,因此鎮國公府欲向民間徵求良醫。

老百姓聽聞這個訊息時,只能嘆著氣抹眼淚,要是這位貴女就這麼病死了,那偌大的鎮國公府就徹底斷了血脈了。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啊,幾代鎮國公一心為國,最後竟是連這一點血脈都保不住了。

祁明誠和吳順忍不住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些唏噓。生命真是無常啊,當他們前年第一次賣炭時,他們還在雲安城門口幫助過這位貴女,雖不知那時她為何獨自外出,但看得出來還是個健康人兒。如今只過去短短一年多,卻不想竟然聽到了她生命垂危的訊息。他們能做的,也只有在心裡祝福她了。

別怪祁明誠根本就沒想過要拿出靈水去為那位大小姐續命。說到底,他和這些貴人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份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哪怕鎮國公府的名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