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極惡的端起歪把子機槍來:“不服命令,軍法從事……”
葛教授嚇了一跳,強忍著屈辱,學著丁思梵的樣,雙手摟在老歪叔的脖子上,還用他那兩條細腿夾住老歪叔的腰。
就聽我父親和老歪叔同時吶喊了一聲:“操他媽,魚死網破,一往無前,下定決心,不怕犧牲,為了新中國,老子和你拼了……”
我母親丁思梵在日記中記載,我父親那人嗓門本來就高,他和老歪叔都是在戰場上養成的大嗓門,戰場上炮火隆隆槍聲不斷,指戰員全憑了大吼大叫指揮戰鬥,嗓門越高,給戰士們的信心就越強。這樣吼得久了,我父親和老歪叔的聲帶都吼成了破鑼嗓子,而且這兩人都有點瘋瘋顛顛,一吼起來就沒完沒了。
當時丁思梵只聽到我父親和老歪叔齊聲狂吼,她不知道他們兩個吼叫什麼,難道只憑吼叫就能嚇住門裡和洞外那些怪東西嗎?她估計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可是危急之下,她總是要幫助我父親的,所以她也伏在我父親的肩上,跟著我父親一起拼命的尖叫。
三個人瘋了一樣的狂吼亂叫,剩下來的葛教授,不可能不被這種顛狂的氣氛所薰染,他也不由自主的張開大嘴,無意識的狂吼起來。一時間,四個人全都在拼命的吼叫,誰也不知道誰在吼叫些什麼。
狂吼聲中,丁思梵和葛教授感覺到我父親和老歪叔突然狂奔了起來。
他們在向哪裡跑?
(4)絕境求存
明明是腹背受敵,洞外有邪物,門裡也有邪物,無路可逃的死局之中,我父親和老歪叔這兩個大活寶居然狂奔起來。丁思梵心中驚詫不定,實在搞不懂他們到底在朝什麼地方跑,可不管朝什麼方向,她知道她是安全的。
因為她在我父親身邊。
你父親,他是個男人。
我母親曾這樣對我評價我的父親。
這句話,我想應該是一個女性對男人最高的評價了。
男人就意味著責任,意味著義務,最重要的是,男人還意味著明明沒有活路卻還能把女人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意思就是說,男人還意味著智慧。
我母親丁思梵在日記上記載說,她當時真的有點瘋了,拼了命的尖喊不止,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麼,直到我父親連續在她的耳邊喊了幾聲:“丫頭,消停消停吧,你都把老子的耳朵喊聾了。”
丁思梵這才睜開了眼,讓我父親慢慢把她放了下來。
然後我父親一跤跌坐在地上,老歪叔則歪倒在他的身邊,兩人一人手上拿一塊鐫刻著張天師親筆符籙的銅牌,急手忙腳的把那兩塊銅牌釘在已經支離破碎的門上。
然後丁思梵轉目細看,才發現他們竟然置身於另一個洞穴之中,而門外,有一個白色的東西晃來晃去,只是看上一眼,她就能夠感覺到那個白東西所挾帶的陰毒與仇恨。
那是什麼?
他們又在哪裡?
這時候葛教授嘆息一聲,說話了:“夏師長,歪師長,你們讓我葛某心服口服啊,身手敏捷,智慧過人,反應又是如此的迅速,而配合得更是天衣無縫,你們——是怎麼想起來往門裡邊跑的呢?”
老歪叔哼哼唧唧的道:“葛教授,你說咱們不往門裡邊跑,還他媽的能往哪跑?狗屁身手敏捷智慧過人,都是扯蛋,說透了都是他媽逼的,沒辦法啊!”
值此丁思梵恍然大悟,原來我父親和老歪叔居然死中求活,衝進了那扇鐵門的裡邊,卻把門裡的邪物給擠到門外去了。
如此一來,危局立扭。
饒是門裡的東西再怕人,可是此時大家搶佔了它的巢穴,再有兩塊張天師的符籙做為屏障,縱然是那邪物惱恨不休,終究不敢是越雷池一步。
門外的那白東西做勢向門裡滾了過來,直到這時候,丁思梵才影影綽綽的看出來,那東西竟然是一顆白色的生物卵,蛋殼堅硬無比,還泛著油膩膩的釉光,看起來就充滿了妖異的邪氣。
“他媽的,你個雜種有本事過來,信不信老子拿這兩塊牌子拍死你?”老歪叔得意洋洋的罵了起來。
那白色的生物卵分明是聽到了老歪叔的威脅,憤憤不平的在洞裡滾來滾去,用力往巖壁上撞,瞧那架勢是想把蛋殼碰碎。
丁思梵有點緊張,問道:“夏大叔,這是什麼蛋,怎麼這麼可怕?”
“這個……”我父親想了想,才回答道:“總之是個帶羽毛的三隻腳的東西,你就信我吧,這東西的肉肯定不好吃,你就甭打它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