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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讒言惑人

葉明玉帶著丫鬟趕到鍾翠堂的時候,老太太正在問著錢夫子為何要請辭的話。

錢夫子自然是沒臉說她和葉明月比試繡藝,最後她輸給了葉明月的事,所以她只是堅持說自己學藝不精,不能再待在這裡教授各位姑娘繡藝之類的話,然後固執的就要請辭。

這時葉明玉正巧帶著丫鬟走了進來,原原本本的聽到了錢夫子說的這些個話。

她還只當錢夫子這是在謙虛呢,於是她當即就介面說著:“祖母,錢夫子要走哪裡是因為這個呢?其實都是因為五妹妹給鬧的。”

錢夫子聽了葉明玉的這話,面上便臊的不行,趕忙的轉身過來,通紅著一張臉,對葉明玉說著:“三姑娘,我要走也不全是因為五姑娘的事......”

她這還想著要給自己留幾分臉面呢。畢竟若說了先前的事出來,叫蔣氏聽了,她一個繡娘,而且還是學了二十多年刺繡,又在宮裡待過的人,末了卻是連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小姑娘都比不上,她可還有什麼臉呢?

但葉明玉壓根就沒聽出她這話外之意。其實便是她真聽出來了,只怕她也不會收口。

現下她最要緊的是想讓祖母好好的責罰葉明月一頓,她樂得在一旁看葉明月倒黴,誰有功夫去理會她錢夫子到底是有臉還是沒臉啊。

於是葉明玉就轉而對錢夫子說著:“五妹妹都這樣對你了,錢夫子你做什麼還要這樣維護她呢?我是個眼裡揉不得半粒沙子的人,十分的看不過這事,所以錢夫子你也別攔著我了,這事我是必定要對祖母說的。“

坐在羅漢床上的蔣氏聽得葉明玉和錢夫子之間這樣說來說去的,早就是心中納罕,一頭霧水了,於是她便忙問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錢夫子這下子也是沒法攔著葉明玉了。畢竟嘴長在葉明玉身上,這讓她怎麼攔啊?不能上前去捂了葉明玉的嘴不讓她開口啊。

而葉明玉聽得蔣氏發問,巴不得一聲兒,趕忙的就將先前的事添油加醋的都說了一遍。末了又道:“祖母,你是沒瞧見五妹妹先前那張狂的樣兒。就仿似她將這天底下的人都不放在眼中,其他人都是個傻的,就她一個人聰明一樣。”

其實蔣氏心裡也曉得自己這個孫女的德行,無風都要起三尺浪的一個人,更何況現下又遇見了這樣的一件事,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亂了,所以她這話裡的水分只怕會很大。

但前些日子會試的時候,葉賢和和葉明齊叔侄兩個一塊兒去應試,末了做叔叔的在第二場就暈倒了,被抬了回來,今年他自然又一次的榜上無名了。而做侄子的卻是高中了兩榜進士,還是二甲第二名,授了庶吉士,現供職於翰林院,多少風光了?因著這事,外邊已是有人在笑話她的了。加上葉賢嘉如今又留京做了京官,且大小也是個正五品的戶部郎中,現下這武安伯府裡可真是二房一枝獨秀,將大房和三房都給壓的踹不過氣來了。

但偏偏大房的葉賢錦和三房的葉賢和都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二房的葉賢嘉卻是個姨娘生的,蔣氏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來?她早先就只恨沒法尋著什麼由頭去找三房的事了,現下可巧就有了這樣的一件事,她如何會放手?勢必是要藉著這事好好的發作三房一頓,哪裡還管得這事到底是誰對誰錯?

便是這事原是葉明月有理,可到了她這裡,就算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她也要說的是葉明月沒理。

於是蔣氏一面將手中的琥珀念珠飛快的撥弄著,一面就沉著一張臉,說道:“我們武安伯府祖上雖然是以軍功起家的,可到了老太爺那一輩兒,也是想著要詩書傳家的。老太爺當時就說了,既然要詩書傳家,尊師重道那就是最要緊的了。月姐兒怎麼敢這樣對夫子呢?錢夫子你且在這安心的坐著,我這就去讓人叫了那個忤逆的孫女過來,讓她給你當面賠不是。”

說罷,便一疊聲的叫著小丫鬟,讓她速去泠雪軒將葉明月叫了過來,又吩咐著小丫鬟去東小院裡叫著薛氏過來。但她隨後想了一想,又命人急忙將這兩個小丫鬟都給喊了回來。

*

葉明月出了水榭的門,在路上走了沒多久,心裡就後悔了。

方才她實在是被錢夫子和葉明玉等人言語之間激的狠了,所以一時不管不顧的就做了那樣的事,說了那樣的話出來。可這件事若是是傳到了老太太蔣氏的耳中去,那還了得?蔣氏心裡早就是看他們二房不爽的了。旁的不說,每次她跟著母親去鍾翠堂請安的時候,蔣氏就已經對著她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擺臉子了,這會有了這事,蔣氏可不就是會藉機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