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所以一過臘月就給她們放了假,等到明年過完正月十五元宵之後再開課。
吳姨娘頓了頓,因又說著:“既然五姑娘幫著咱們收拾了那東廂房,那我也得要送她些什麼才好,不然就顯得咱們不識禮數了。”
想了想,便起身自一處箱子裡尋了一塊上好的緞子出來,說是要繡一隻荷包,等著過幾日葉明蓉搬到泠雪軒去住的時候,她要親自送去給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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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年底的時候,武安伯府裡裡外外都是極忙碌的。
雖然現下葉紹松不過是空有個武安伯府的爵位,手中並沒有實權,但朝廷照例每到年底還是會有封賞。若是在以往,這樣的幾百兩銀子也不算什麼,但現下武安伯府早就已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倒都要指靠著這幾百兩銀子過年呢。
林氏好歹是當著家,日常武安伯府所有的出入銀錢都要從她手裡過,所以她一早兒的就遣了人去告知了葉賢錦一聲,讓他有空的時候去禮部那裡領了這朝廷的封賞回來。隨後陸續兩日又有各處的莊頭送了今年的租子過來。
武安伯府在老太爺手上的時候還很興旺,莊子足有近十個。但傳到了葉紹松的手裡,成日家的花天酒地,後來又是葉賢錦拿銀子捐了官,早就是變賣了好幾個,到現下也就剩了這四五個了。可偏生今年天氣不好,這四五個莊子的租子都較往年減少了個三四成。
林氏皺著眉,放下了手裡的單子,心裡只盤算著現下過年和明年一年武安伯府的開銷費用。但越盤算她的眉頭就皺的越深,最後更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她實在是沒處去變銀子啊。想了想,也就唯有省儉這一條道兒了。
可偏生今日又是放月錢的日子。她眼見得那樣多白花花的銀錢流淌了出去,心裡更是越發的覺得痛了。
好不容易的到了快午膳的時候,眼瞅著闔府裡的月錢都發放完了,林氏正松得一口氣,忽然就見簾子一掀,小丫鬟走進來通報,說是二太太遣了她身旁的丫鬟文鴛過來領他們二房這個月的月錢和今年的年例來了。
林氏聽了這話,險些不曾當場倒過氣去。
武安伯府每年年底的時候要給各房發放年例,另外每個月初十會給各房發放月錢。以往十六年裡二房遠離京城,自然是不需要給她們發放月錢和年例的,但是現下人家回來了......
林氏一時就咬了牙,心裡只想著,二房做什麼偏生趕在年底回來?這樣今年二房的年例是少不得要給他們的。便不是臘月初八回來,晚得幾日回來也是好的,這樣至少還能省下一個月的月錢來。但是現下,二房這個月的月錢和今年的年例都是省不掉的了,這就得是多少白花花的銀子了?
薛氏她一定是故意挑了臘八這日回來的,為的就是能拿今年的年例和臘月這月的月錢。
但其實林氏也曉得,薛氏手裡不算其他的店鋪,僅莊子就有六個,地段又都好,每年的租子加起來就是多少了?說起來她一個人手裡的銀子都比這整個武安伯府裡的多,哪裡還會缺這些年例月錢?她不過就是成了心的要給自己找麻煩罷了。
林氏有心想要不給二房這次的年例月例銀子,但是還未等她開口,就聽得垂手站在一旁的那丫鬟文鴛在說著:“奴婢臨來的時候,我們太太說了,咱們二房這十六年來雖然都不在府裡,但論理來說,咱們二房也只是暫且不住在這府裡罷了,卻並沒有同府裡分家,所以這十六年來的月錢和年例咱們二房也是都該得的。我們太太的意思,原是想讓大太太您今兒就將以往十六年裡咱們二房該得的月錢和年例一併補齊給咱們的。但是我們太太隨後也說了,據她回來的這幾日冷眼瞧下來,咱們府裡這些年的日子仿似過的也不是很好,實在是可憐見的。她原也不差這點子銀子,左右只當積德行善做好事了,所以這十六年的月錢和年例她不要也罷。只是現下既然咱們二房是回來了,今年的年例和這個月的月例那卻是說不過去的,所以還請大太太現下就算清楚了,將咱們二房今年該得的年例和這月的月錢交給奴婢,奴婢好回去對我們太太交差的。”
文鴛的這番話說的又脆又亮,滿屋子的丫鬟婆子聽了,面上的神情都有了細微的變化。
二太太最後的那句話,明面上說的是為大太太和這府裡著想,所以才大度的不拿這十六年的年例和月錢,但是暗地裡,可不是有奚落之意?且也有炫耀之意?
你們眼裡心裡的瞧不上二房,但殊不知她薛氏的眼裡心裡也是瞧不上你們的呢。
丫鬟婆子都聽得出來薛氏的言外之意,林氏又怎麼會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