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裡,今日她們兩個原就是為著給葉明珠做綠葉用的,但是目光在看到葉明月時,蔣氏的心裡卻輕輕的咯噔了一下。
年前臘八那日第一次看到葉明月的時候,蔣氏心裡就在想著,這小丫頭的一張臉生的這樣的容光照人,來日大了,不曉得會是個如何會勾人魂魄的呢。不想現下就已經是長的這樣的出色了,竟是比她衣裙上繡的那桃花還要柔美嬌豔上幾分。
蔣氏心裡就有些不舒服的在想著,今兒讓她們姐妹幾個穿了一樣的衣裙,原就是想著要捧高二丫頭的,但現下看來,卻連二丫頭都要淪為五丫頭的陪襯了。
蔣氏就很是有些不自在,於是她就有心想讓葉明月今兒個不去寧遠侯府,省得到時她將葉明珠的風頭全都搶了去。
她想了想,隨後便端起了手邊炕桌上放著的蓋碗,對春蘭使了個眼色,目光瞥向了葉明月,又將手裡的蓋碗傾了傾,立時就有幾滴茶水灑了出來,落到了炕桌的黑漆面上。
春蘭會意,便忙悄悄的退了下去準備著。
一時眾人都到了,外面有僕婦進來回稟,說是轎子和車子都備好了,請著老太太和大太太、三太太和各位姑娘起行。
蔣氏卻是笑道:“不急,不急。難得今兒咱們孃兒幾個,祖孫幾個這樣齊全的湊在一起,先讓我們說會話兒再去。”
一壁就吩咐著小丫鬟們給兩位太太和幾位姑娘上茶。
春蘭親自用朱漆描金茶盤奉了一蓋碗茶來給葉明月。
只是當她用右手拿了這蓋碗茶要放到葉明月手側的梅花矮几上的時候,卻是特地的將這蓋碗放到了梅花矮几的邊緣上,且還有一小半兒露在了外面。
於是還沒等春蘭轉過身走開的功夫,就只聽得譁啷啷一聲脆響,這隻蓋碗落到了地上,打了個粉碎,裡面滾燙的茶水立時就四處的濺灑了出來。
坐在梅花矮几旁側的葉明月和葉明玉便都立時彈跳了起來。
薛氏忙趕著上前來問葉明月有沒有被燙到,葉明月搖了搖頭,低頭用手拉了拉裙子。
她是沒有被燙到,不過這裙子可都是被茶水給汙了,不能穿出去了。
這時就聽得葉明玉的尖叫,又聽得她在罵春蘭,問著她是怎麼做事的,竟然連一碗茶都端不好。
她坐在葉明月的旁邊,這一蓋碗茶打翻了,她的裙子上面也被濺到了一些茶水上去。
春蘭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不住的磕著頭,只說她失了手,沒能將蓋碗整個兒的都放到矮几上去。
但葉明月偏生不依不饒的還是在一直罵著她,又問著她:“你將我的裙子都弄髒了,今兒我還怎麼去寧遠侯府見人?”
春蘭只是抿著唇,不住的磕頭。
蔣氏的意思,原本只是想讓春蘭用茶水將葉明月的裙子給潑髒了,到時她自然便可以順水推舟的讓葉明月不隨著她去寧遠侯府了,可誰曉得這春蘭做事卻是個這樣沒有成算的。
裝作失手,直接將一蓋碗茶全都合在了葉明月的身上豈不就好了?非要裝著蓋碗沒有在几上放穩的模樣掉了下來,這下倒好,連帶著連葉明玉的裙子上都潑灑到了茶水。
葉明玉現下十四歲的年紀,也到了該說親的時候了。又是她嫡親的孫女,今日這樣的場合蔣氏自然也是想帶著她一塊兒去的。但是現下......
蔣氏現如今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便是讓葉明月和葉明玉兩個人都不去,她只帶著葉明珠和葉明蘭過去寧遠侯府給老太太賀壽,要麼便是讓葉明月和葉明玉現下就回去換衣裙,然後再和她一塊兒過去。
蔣氏的心裡頗有些糾結,但隨後她又想著,左右現下最要緊的是要給二丫頭尋摸一門好親事,不能讓葉明月今日搶了二丫頭的風頭。至於三丫頭,等二丫頭的婚事定了,再慢慢的尋摸她的親事也不遲。
想到這裡,蔣氏便開口先呵斥了春蘭一頓,說是她弄髒了三姑娘和五姑娘的衣裙,讓她們今兒都沒法子隨她去寧遠侯府了,問著她可知罪。春蘭自然是磕頭認了罪,只求著蔣氏饒恕,但蔣氏還是喝令她到院子日頭底下罰跪去了。
隨後蔣氏又溫聲的安撫著葉明玉和葉明月:“左右今兒天熱,寧遠侯府的壽宴想必也鬧騰的慌,無非是聽戲吃飯,同一群不認識的人寒暄來寒暄去,有個什麼意思?若不是礙於咱們和寧遠侯府是世交的份上,我今兒也是懶待去的。你們兩個不去也好,就在家裡......“
一語未了,就聽得葉明玉著急的聲音響起:“祖母,今日我是必要隨您去寧遠侯府給老太太賀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