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竹鞭子抽斷了,她也沒見葉明齊流一滴眼淚。但現下他卻是這樣不顧形象的跪在這裡。
葉明月嘆了一口氣。隨後她便在葉明齊的身前單膝半跪了下來,伸手握著他的手,輕聲的安撫著:“哥哥,我知道你心中難受。可是哥哥,這是沒有法子的事。世上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你和瑩姐姐,只能嘆一句有緣無分了。你還是,還是忘了她吧。”
“可是怎麼能忘得掉?”都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當會葉明齊卻是哭的跟個小孩子一樣,“我和瑩兒,我和瑩兒之間這十幾年的情分,怎麼能忘得掉?我們先前說好了的,要一輩子在一起,可是現下她怎能嫁給旁人?我不相信。我要見她。”
說到這裡,他轉身哀求著蘇玉:“蘇玉,看在我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這十幾年的情分上,你能不能讓我去見一見瑩兒?我就想,我就想見她一面。”
蘇玉沉默不語,垂在身側的雙手在輕微的打著顫。
葉明月一眼就瞥見了。
她曉得在蘇家自來是蘇文州說了算,旁人誰都不敢違逆他半句。想來定然已是蘇文州放過了話,不讓葉明齊見蘇瑩,所以蘇玉才不敢讓葉明齊進去,也不敢叫蘇瑩出來。
她與蘇玉之間原也是有十幾年的情分,可是這當會葉明月心中實在是恨透了蘇文州和孫氏,所以她連帶著連蘇玉也恨上了。
於是她便輕哼一聲,扭頭對葉明齊說道:“哥,你不要求他。求他也沒用的,他們蘇家的人是不會讓你見瑩姐姐的。便是你在這裡跪死了,他們也不會讓你見瑩姐姐的,你還是死心吧。”
原本蘇文州確實是放了話,說絕對不能讓葉明齊去見蘇瑩的,而蘇玉也確實是不敢違逆蘇文州的話,但是現下他聽了葉明月這樣生疏冷硬的話,只覺得有一把尖尖的刀子在死命的戳著他的心窩一般,痛的是那樣的厲害。
當下他便走到葉明齊的面前,低啞著聲音開口說道:“葉大哥,你稍等,我這就親自去叫了瑩兒出來見你。”
隨後他轉身大踏步的就要去後院。但是還沒出門,卻見蘇瑩身邊的大丫鬟青竹忙忙的走了過來。
青竹進了廳,一見這裡面的場景,她心裡也唬的突突的亂跳。但她還是白著一張臉,盡職盡責的傳著蘇瑩的話。
“姑娘說,讓葉公子您不要再在這裡鬧了,快回去罷。姑娘是不會見您的。她說她已經和景川侯的嫡次子定了親事,不日就要行大禮的了,怎麼還好出來見您?且您這樣一直鬧下去,教旁人曉得了,可怎麼樣辦呢?於您於她都是不好的。至於她和您之間,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有緣無分了。姑娘還說,希望您能找到一位如花美眷,和她安安樂樂的過完一輩子。至於姑娘她,她勸您還是忘了她吧。”
青竹這番話一傳完,忙垂著頭,縮在脖子,站在那裡不敢再言語了。
而葉明齊卻是猛然的起身從地上站了起來。因著起的太猛了,身子踉蹌了一下,險險欲倒。葉明月忙伸手想來扶他。
但葉明齊壓根就沒有理會她,反倒是直衝上前,站在青竹的面前,雙目赤紅一片,大聲的質問著:“這不是你們姑娘說的話,是不是?這話是你們老爺和太太說的,特地的讓你過來說給我聽,好哄騙我相信,讓我死了一顆心,現下轉身就走,是不是?不行,我要去見瑩兒。”
說罷,他伸手就要來撥開擋在門口的青竹,想往門外走,去後院找蘇瑩。
青竹只被他嚇的往後蹬蹬蹬的倒退了好幾步,一張臉更是煞白一片,全無血色。
葉明月忙從後面趕過來拉住了他,大叫了一聲:“哥哥。”
隨後她攔在他面前,呵斥著:“哥哥,你這樣算是怎麼一回事?擅闖民宅?蘇家的人都能叫了官差來直接鎖你到衙門裡去。若是這事鬧大了,你的臉面和仕途還要不要了?父親的臉面和仕途還要不要了?哥哥,你不能這樣衝動啊。”
隨後她攔在葉明齊的身邊,問著青竹:“這話到底是不是你們姑娘說的?”
盛怒之下,語氣自然凌厲。且這一刻她面上如罩寒霜,氣勢迫人。
青竹心中受到的驚嚇較之前更甚,只讓她現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會一味的點頭。
隨後她又雙手將手裡拿著的一件物事遞了過來,顫著聲音就道:“這,這是姑娘讓我還給,還給葉公子的。”
那是一隻玉鐲子,看得出來成色並不好,也許壓根就值不了什麼錢。
葉明月不明白青竹這是什麼意思,正待要問,但她身後的葉明齊卻是忽然上前,一把就從青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