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月想起這樣的一句話。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林氏她這到底是有多大臉?竟然過來就說要自己孃家的侄女兒住在這東廂房裡?而且還是打著為她著想,怕她一個人住在這裡會冷清的幌子。
真的當她是傻子嗎?
但也不好直接冷言冷語的拒絕。於是葉明月便面上陪了笑的說道:“若是林姑娘能住到這東廂房裡來與我做個伴兒,我自然是心中樂意的。只是大伯母你也曉得,這處東廂房原是祖母親口說給了六妹妹住的,現下若是林姑娘住了進來,勢必是要知會祖母一聲的。所以大伯母您現下不妨就去對祖母那裡說一下這事,我這裡立時就遣了丫鬟將東廂房的這三間屋子打掃的乾乾淨淨,迎候著林姑娘過來住,您看如何?“
她心中是篤定了林氏不敢去對蔣氏說這事的。
蔣氏素來便煩林氏的孃家,想必林谷玉進了這武安伯府她都已經很不高興了,現下還豈會由著林谷玉如個主人一般,在這武安伯府裡還有自己的三間屋子?
而果然,林氏一聽葉明月說的這話,面上的笑容便有些掛不住了。
這樣的頭,她並不想自己去出。
於是她就拉了葉明月的手,笑著同她親親熱熱的說道:“傻孩子,既然你心中也想著要玉姐兒住到這裡來同你作伴兒,那你就去將這事對你祖母說一聲,你祖母疼你,必會答應你的。”
葉明月心中冷笑,合著這樣沒腦子,說了出去一準兒會捱罵的事你就推著我上前了?若是蔣氏答應了,你樂的遂了你的意,若是蔣氏不答應了,罵著我,你就在背後頭一縮,死活由我了?
葉明月就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林氏的手中抽了出來,面上卻依然是笑道:“這樣的事還是大伯母您去說罷。大伯母您也曉得,我素來便是個不會說話的,若是到時在祖母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惹的祖母著了惱,到時責罵我一頓還沒什麼,只怕連帶著祖母對大伯母也著了惱,那樣可就不好了。”
林氏聽了,心裡暗暗的罵了一聲。
這樣的一個小滑頭。還說自己是個不會說話的呢。就她這樣還不會說話?那世上還能找得出幾個會說話的人來?
但葉明月這番話裡隱隱的威脅意味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真惹惱了她,直接將自己在背後攛掇她去找蔣氏說這番話的事說了出來,到時蔣氏必然會責罵著自己一心為孃家了,說不定又要如以往那般,直接問到自己的臉上來,要不要將這武安伯府都送給你孃家去啊?
這樣的臉她可是再也丟不起了。
而接下來無論林氏再如何的哄騙利誘,總之葉明月就是笑著各樣打太極。
反正她就這個態度,若是蔣氏同意讓林谷玉住到這泠雪軒的東廂房裡,她是必不會攔著的,還會遣了丫鬟去將東廂房的三間屋子打掃的乾乾淨淨,迎著林谷玉。但若是這事沒有告知蔣氏一聲,她是不敢自作主張的往自己的院子裡拉人的。不然蔣氏往後若曉得了這事,這罵名她可不要當。
最後林氏無法,也只得悻悻然的轉身回去了。
葉明月則是繼續坐在榻上,蹙眉想著林氏為什麼會忽然的想要讓林谷玉住到她這院子裡來。
想了片刻,卻依然是不得要領。於是她便喚了小茶過來,給了她一包松子糖和一包金絲蜜棗,讓她去林氏的院子裡找些小丫鬟,大家彼此一塊兒分吃這些零嘴。
小茶年歲小,嘴又甜,到哪裡都極受歡迎的。所以葉明月要打探這武安伯府裡的什麼事時,一般都會讓她去。
小茶也明白葉明月的意思,當下她接過了這兩包零嘴,轉身就去了。
而葉明月則是帶了黃鸝,出門往薛氏這裡來了。
薛氏正在耳房裡檢視著自己的嫁妝。見葉明月過來了,她就招呼著她過去,給她看自己手裡的匣子。
“......你哥哥和陳家的親事已是定下了,年後就要行大禮的。我心裡對陳家的那姑娘是極其的滿意,就想著要打兩套頭面,等她進門了好給她。你過來幫我看看,打個什麼花樣的頭面好呢?”
葉明月就探頭望了望她手裡的匣子。
那是一隻紅木匣子,裡面裝了一匣子成色上好的紅寶石。
林氏又讓文鴛拿了一隻紅木匣子來,開啟了看時,裡面是一匣子滾圓柔潤的珍珠。
葉明月想了想,隨後就笑道:“我瞧陳夫人是極其喜愛大嫂的,給她的嫁妝裡的首飾必然不會少,只怕是什麼樣兒的都有。這一來若是給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