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的。
林氏越想就越得這法兒好。想到後來,竟是看到了一大堆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面前。
她拿了手側炕桌上的蓋碗,揭開蓋子喝了一口茶水。
縱然是茶水都涼透了,可依然不能澆滅她心底裡那股子的高興勁兒,一顆心依然還是在突突的跳個不住,兩腮上也因著激動而紅了。
現下最關鍵的還是要對林谷玉說這事。不過女孩兒臉皮薄,這事不可明著說,只能暗地裡來點撥了。
林氏也不怕林谷玉不會答應這事。這些日子她冷眼瞧下來,林谷玉就跟個麵糰似的,再是好揉捏不過的了。她又是長輩,而且這樣的事,說起來對林家也是有利的,林谷玉為什麼不答應呢?莫不成她不想嫁葉賢嘉這樣好歹也是個五品戶部郎中的人,倒是想去嫁一個小門小戶的人家不成?那可真是個傻的了。
林氏想到這裡,便開口叫著芸香。
芸香趕忙從屋子外面跑了進來,垂手問著:“太太叫奴婢有什麼吩咐?”
林氏就問著:“表姑娘回來沒有?若是回來了,去請了她過來,我有話要同她說。若是沒回來,趕緊的叫了兩個小丫鬟去園子裡找她。”
芸香恭敬的應了,隨後便出了屋子。
半柱香的功夫過後,林谷玉就跟在芸香的身後走進了屋子裡來。
“姑母,”林谷玉對著林氏屈膝行了個禮,低眉順眼的問著,“您找我?”
林氏親親熱熱的喚了她一聲,隨後就道:“快到姑母身邊來坐。”
姑母對她這樣親熱的好態度倒是許久不曾見了。林谷玉心裡想著,隨後便走近了過去,挨著林氏的身側坐了。
林氏攜了她的手細看,見她眉如翠羽,鼻似瓊瑤。現下微垂了頭,露出來的後脖頸那裡白皙滑膩,上好的甜白瓷一般。
林氏又看了看她身上穿的粉色褙子和牙色馬面裙,隨後就問道:“今兒這樣冷的天,怎麼你倒還穿的這樣的單薄?姑母摸著你的手也是涼的,仔細著了涼可就不好了。”
林谷玉垂著頭沒有說話。
誰願意這樣的天穿了這樣單薄的衣裙呢?只是有什麼法子,來武安伯府的前幾日,父母說等她過來之後,林氏必然是會給她置辦各色衣裙的,所以以往那幾套夾的衣裙便留在了家裡,“好歹我們還能穿穿。再不濟,拿到了鋪子裡噹噹,也還能當得些錢過過生活。”所以她當時來武安伯府的時候,真可謂就是赤手空拳的來了。便是丫鬟也沒有帶一個來,還是林氏撥了一個身旁的小丫鬟給她使。
而她又是個性子敏、感纖弱的人,慣常沒什麼也不好意思和林氏張口的,更何況這些日子原就沒以往對她好了,所以缺什麼了,她也是自己扛著,再不會開口對林氏說的。所以現下林氏問起這話,她便只垂了頭,抿著唇,沒有答話。
林氏瞧著她這樣,心中便也有了數。
她便嘆道:“你這孩子,怎麼和姑母就這樣的生分了?缺了什麼不能對我說呢?也罷,現趕著叫了裁縫過來給你縫製秋日的衣裙也要幾日才能好的,我就暫且讓芸香尋幾件我的衣裙出來給你,趕明兒的再叫了裁縫過來給你縫製新的衣裙。”
一面就喚著芸香進來,吩咐她:“開了我裝衣裙的箱籠,挑幾套顏色嬌豔些的,我平日裡不常穿的衣裙出來給表姑娘。”
芸香應了,喚了兩個小丫鬟進來一起搬箱籠。
這邊林氏則是拉著林谷玉的手嘆道:“想咱們林家當初還興旺的時候,你也是千嬌百寵的被家裡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四季的衣裳首飾都是插不下手去,又哪裡會像現如今這樣,連套夾的衣裙都沒有呢。”
林谷玉依然是低垂著頭沒有說話,不過眼圈兒卻慢慢的紅了。
誰願意過這樣窘迫,寄人籬下的日子呢?如果可以,她自然還是想做那個被人千嬌百寵的官家千金。
耳聽得林氏這時又在說著:“我就不忿那月姐兒,說起來在這武安伯府裡也算不得什麼拔尖的,可誰叫她就攤上了一個好父親呢。平日裡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哪一樣兒不是好的?可論起人物來,你原也不比她差什麼。”
林氏說到這裡,便雙眼覷著林谷玉面上的神色。但林谷玉依然還是保持著先前那低垂了頭的模樣,所以林氏壓根就瞧不清她面上現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色。
於是林氏頓了頓,便又接著說道:“你來了這武安伯府裡也有些日子裡,你瞧瞧,說起來你姑丈和三房的三老爺都是嫡出,可兩個人都是沒什麼出息的。你姑丈呢,花銀子在錦衣衛裡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