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和葉明月的新房設在景園的第二進裡面,沈琳帶著丫鬟快步的就直走了進去。
因著今日大婚的緣故,所以這景園裡各處都是明燈高掛,明晃晃的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院子角落裡又有兩棵金桂,開了滿樹的花,幽香撲鼻。
沈琳無心看這些,只是領著丫鬟一徑到了新房門前。
新房的門窗都是緊閉著的,有橘色的燭光從新糊的窗紗裡透了出來。
沈琳站在青石臺基下面,側頭示意身旁的含香:“去叫門。”
裡面那畢竟是世子爺啊,冷著一張臉的時候能將人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含香不大敢在這樣的時候上前去叫門。
但明顯沈琳的脾氣也不好。她見含香不動,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只冷道:“讓你去叫門,沒聽到?”
含香哆哆嗦嗦的應了一聲,縱然是心中再害怕,可也只能上前去叫門了。
而沈鈺為人素就機警,這麼些年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本能。所以縱然現下他正在和葉明月做著這樣銷、魂的事,可還是能清晰的聽到外面的聲音。
他一下子也辨認出這是自己姐姐和她身旁丫鬟的聲音。不過在做這樣的事的時候卻被人打斷,心裡的暴躁和不悅可想而知,所以在聽到含香叩門,並叫著世子爺的時候,他就一個沒忍住,面色就寒了下來,呵斥道:“滾。”
含香只被嚇的面色都變了,而沈琳的面色也變了。
倒不是因為嚇的,而是給氣的。
雖然沈鈺自小到大在她的面前也多是冷麵肅穆,但至少對她說話還算恭敬,從來沒有過這樣冷言冷語的時候。
於是她抬腳走上了臺階,抬手拍門,大聲的就說道:“阿鈺,你出來,姐姐有話同你說。”
葉明月原還不曉得外面有人的事,她正迷濛中,忽然就聽到了沈鈺一聲極冷的呵斥,只嚇的她整個人一個激靈,猛然的就清醒了過來。
而她這一個激靈也差些兒就讓沈鈺丟盔棄甲了。
“圓圓,”他抱著她香汗淋漓的身子,低聲的道,“放鬆,放鬆。”
葉明月這時就聽到了外面沈琳的聲音。
她只以為沈琳這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要緊事找沈鈺,不然不至於現下過來,於是她忙道:“你姐姐在外面呢,你快出去看看。說不定她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但是沈鈺絲毫沒有要出去看看的意思,只道:“現下還有什麼事重要於你我之間這樣的事?”
說罷又不懷好意的動了動,只將葉明月給羞的滿面通紅。
於是她忙伸手推著沈鈺,又嗔著他:“你還不快出去看看?”
沈琳還在外面拍著門,葉明月又這樣催促著他,沈鈺沒有法子,最後只好披衣下床。
回頭一看葉明月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面,只露了一張清麗的臉在外面,他止不住的又俯首低頭親了她兩頰,輕聲的笑道:“我去問問姐姐有什麼事立時就回來,你乖乖的等著我,然後咱們繼續方才未完的事。”
葉明月聞言便瞪了他一眼,隨後紅著臉,扭過頭去不說話。
沈鈺笑了笑,轉身去開門。
不過只將門開了一條縫,他閃身出去之後便又將門帶了起來,又對站在門口的沈琳說道:“姐姐找我有事?我們去前廳說罷。”
葉明月是個害羞的性子,他自是不可能讓沈琳現下進他們的新房。而他們現下住的這景園第一進原就是小小的三間廳,離著也近,幾步路的功夫而已。
沈琳也沒想去找葉明月,她只是有話要同沈鈺說而已。而且私心裡來說,她其實也不是很屑於同葉明月說話,於是她便隨著沈鈺去了前廳。
到了前廳坐下,沈鈺也沒吩咐丫鬟上茶,只是開口直截了當的就問著沈琳:“姐姐你此時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要事?”
他還急著回去呢。
而沈琳一聽他如此急切的詢問,立時便又放下了臉來。
“你怎能如此胡鬧不知事?現下前廳眾位賓客都在,你怎能不去前廳陪客,卻躲在這後院裡陪她?你曉得這會讓外人怎麼說你?耽於女色。你想自己有這樣不好的名聲在外面?”
“姐姐你現下來找我就為著這事?”沈鈺只啼笑皆非,“外面我已是讓周泉和鄭雲代我陪客了,又有父親在外面主持大局,我不出去怎麼了?難不成我出去陪客,而讓圓圓一個人留在這新房裡?她今日剛嫁過來,人生地不熟,自是心中忐忑,我身為夫君此時自然是要陪著她。而且什麼叫耽於女色?今日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