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氏卻是淡然的很,還伸手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著她:“沒事的,娘好著呢。一切都過去了,往後這些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那日一家子吃完午飯,等葉明月和葉明齊都相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後,葉賢嘉就開誠佈公的和薛氏聊了很長時間。
他承認了自己那時候對陳靜馨的迷戀,可他也說了,他曉得薛氏這些年對他的付出,在他心中,沒有誰可以替代薛氏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便是陳靜馨也不能。至於說現下的林谷玉,雖然一開始他見著林谷玉的時候心中是很震驚,但也並沒有對她起過什麼念頭,不過是心中有些許唏噓罷了。便是這些日子他之所以同薛氏爭吵,那也並不是因著林谷玉的緣故,而是因著今年江浙的賦稅上面出了岔子的緣故。現下整個戶部上下皆是忙碌異常,他自然也不例外。而他在戶部忙碌了一天回來,只想著能好好兒的歇息歇息,但薛氏偏生不依不饒的在他耳邊這樣那樣的抱怨哭鬧,又不停的將以往的那些舊事翻出來說,他心中煩悶,所以這才搬到了外書房去住,也不過是想清靜清靜罷了,並沒有其他旁的緣故。
隨後葉賢嘉也對薛氏做了保證,以往他從來沒有納過妾,往後也必然不會。也再不會有諸如陳靜馨那樣的事發生,只讓薛氏好生的安心,一家子還是如同以往一般和和睦睦的過日子才是。
薛氏聽了他這話,立時就什麼心病都去了。所以即便是現下再見著林谷玉,她也覺得心中平靜的很。
而葉明月曉得這事之後,一方面心中安心不少,一方面就又想著,好不容易葉賢嘉和薛氏之間這樣坦誠布公了,那是決計不能讓林氏再在中間出了什麼么蛾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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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是桂花會,那今日的宴席自然就是擺在了桂花園中。
等葉明月一行人進去的時候,就見著裡面已是有許多女眷坐在那裡了。
廣德侯夫人親自迎了上前來。
她四十來歲的年紀,穿了寶藍色百蝶穿花紋的對襟褙子,額頭上勒了同色鑲綠松石的抹額,高聳的髮髻上戴了朝陽五鳳掛珠釵,走過來笑容滿面的同林氏寒暄著。
武安伯府以往雖然日漸勢衰,在京裡為一眾同樣享有爵位的公侯世家瞧不上,但現下二房的葉賢嘉做了戶部郎中,葉明齊更是做了庶吉士,又與國子監祭酒家做了親,且葉明珠又入宮做了德嫻公主的侍讀,葉明月又得太后和德清公主青眼,指不定明兒就會怎麼樣一飛沖天呢,所以廣德侯夫人現下自然是不敢小覷了武安伯府的。
與林氏一番寒暄之後,廣德侯夫人的目光便在葉明蘭、葉明玉和葉明月、林谷玉等人的面上瞥了一瞥,隨後就笑道:“貴府就是會調理女孩兒。瞧瞧這四個女孩兒,俏生生的站在這裡,四朵剛開的嬌花一般,再是教人移不開眼去。”
因又問著這四個女孩兒在家中都行幾。當聽到說葉明月在家中行五之後,她忙一把攜了葉明月的手,目光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藕荷色的對襟褙子,淺粉色的百褶裙,生的海棠花一般的清麗嬌美,實在是難描難畫。
她便扭頭對著薛氏笑道:“虧的這樣齊整標緻的女孩兒你也生得出來,難得的是竟然還有那樣一手好繡活,便是太后和德清公主都愛。這樣的人物,誰見了不愛呢?”
又稱讚了一番之後,她才攜了葉明月的手重又送回了薛氏的身旁去。
又見著沒看到葉明珠,便問著林氏:“怎麼今兒二姑娘沒有來?”
林氏就笑道:“她日常在宮裡給徳嫻公主侍讀,今兒好不容易的回來了,只說身子乏,懶待出來,改明兒再過來給你賠禮罷。”
廣德侯夫人心裡也曉得,雖然現下並沒有過明路,但只怕這一批挑揀進宮的公主、郡主侍讀最後多數都會被選為兩位皇子的妃子或是太子側妃,而葉明珠說起來又是京城雙姝之一,這樣大的名氣,被選中那自然是肯定的了。因著這個身份,今兒的這個桂花會她又怎麼會出席?
原來京裡原就有這樣的習俗,春日有桃花會,秋日有桂花會,一者固然是因著氣候宜人,正適合出來遊玩賞花,這二則也是青年男女互相見見面,各家夫人瞧瞧其他家裡的女孩兒,好挑揀一位合心意的做自家的兒媳婦。
而因著前幾個月各官宦世家已經被挑揀了一批適齡的優質姑娘進了宮裡,剩下的這些姑娘就成了搶手的了。而葉明月在其間又是個相貌最為突出的,更何況現下滿京城的人都曉得太后和德清公主都特地的召她入宮,讓她給她們做繡活,往後若是能讓葉明月做了自家的媳婦,那就相當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