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月和陳佩蘭她們一面吩咐著丫鬟收拾著自己的一應東西,全都裝到了箱籠裡面,一面又遣了小廝家人出去僱馬車,去客棧定房間,又遣人去翰林院的門口蹲守,等見著葉明齊的時候,告知他這事,讓他不用回武安伯府,直接去客棧裡找她們就是了。
薛氏雖然還在病著,但葉明月和陳佩蘭姑嫂兩個人都是做事沉穩細緻的性子,當下雖然說是倉促之間,但她們指使著一干丫鬟分別收拾著各自的東西,也切切實實的做到了忙而不亂,有條不紊的狀態。
冬梅過來說這話的時候是正午,等到半下午的時候她們就已經將一應之物都收拾好了。
不過還是有一些粗笨的傢俱帶不走,丫鬟們就請示著葉明月和陳佩蘭該怎麼辦。
葉明月望著陳佩蘭,陳佩蘭就道:“圓圓,這事你來做主吧。”
她自己嫁過來還沒有多長時日,而竹錦院裡一應所用之物薛氏一早就都打點得好好兒的,都不用她特地的拿出來些什麼,所以她的嫁妝多數都還好好兒的放在正屋的兩側耳房裡,這當會直接運了就走倒也方便。而這些粗笨的傢俱都是薛氏當年的嫁妝,她也不好多嘴說怎麼處理的,所以便將這事的處理權交給了葉明月。
葉明月聽了,目光瞥了一眼冬梅。
自始至終,冬梅和這四個僕婦就守在屋子裡,目光防賊似的望著她們,生怕她們收揀東西的時候將原本該是武安伯府的東西給順手拿走了一般。
說起來這還是一家人呢,臨了的時候卻是這副嘴臉。
葉明月心中冷笑一聲,隨後收回目光,吩咐著綵鳳:“去二門上叫了幾個有力氣的家人進來,將咱們這些帶不走的粗笨傢俱全都給我砸了。”
她寧願將這些傢俱全都砸了,也不要留給蔣氏她們。
綵鳳應了一聲,轉身自去叫家人去了。
冬梅的面上也不大好看。估計待會兒回去將這些話告知蔣氏的時候,蔣氏的面上會更不好看。
不過葉明月已經是不想理會這事了。如蔣氏所言,往後她們同這武安伯府可是半分關係都沒有了。
她同陳佩蘭一起,扶著薛氏往外走。
小廝早就是僱好了馬車在府門外候著了。那些收揀好的箱籠也都裝在了後面的馬車上,整個兒的佔了門前的一條青石街。
有路人看著這樣的場面,心中好奇,難免的就會多問得幾句。待曉得內情之後,就各自交頭接耳,只說著這家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可真是狠心。再如何,那也是一家人不是,現下兒子還沒如何呢,倒先急著要將他們除族了,而且就這樣急巴巴的要攆了人出府。
葉明月和陳佩蘭現下倒是顧不上這些。
她們兩個同薛氏上了馬車之後,便各自吩咐著自己的大丫鬟去後麵點了點那些箱籠,看可有遺漏的。待得確定沒有遺漏了,便吩咐著車伕趕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武安伯府,至申正之時,葉明齊散值出了翰林院,一直蹲守在門前的小廝忙上前將這事告知了他。
葉明齊聞言大驚,立時便要去客棧看望薛氏等人。
正值蘇璟在後面,也聽到了這些話。
當下他面色微變。
自打廣德侯府的那次事件之後,回來他就同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明明白白的闡述了自己的心意,言明若是葉明月願意,他便立時遣人上門提親。隨後他便托葉明齊將這封信,連同那支蝴蝶簪子一起交給了葉明月。
葉明齊當時看著他的目光極其的震驚,回來將這信和簪子交給葉明月的時候又盤問了葉明月一遍。
但其實他也樂見蘇璟和葉明月之間的事。
蘇璟可是十三歲的時候就一舉奪得了北直隸的案首,隨後一連解元,狀元,三元及第的人物,又是宛平蘇家的人,相貌生的又是這樣的雋雅,性子瞧著也溫和,若是葉明月能同他在一起,那可是再好也沒有的了。
他笑著將自己的這意思說了,但卻被葉明月沒好氣的說道:“哥哥,你胡亂說些什麼?這是你該同自家妹妹說的話嗎?”
彼時葉明月正同沈鈺在為著那夜的事鬧彆扭,心裡煩著呢。
葉明齊便只好好脾氣的笑道:“好,好,你的事我是不敢管的。只是蘇璟的這封信裡到底同你說了什麼?”
說罷便探頭探腦的想要看。
但葉明月卻是開始攆人了:“黃鸝,送大公子出去。”
雖然她不併曉得蘇璟的信裡同她說了些什麼,但她也並不想將這信給葉明齊看。而且想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