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儷揖手行過禮。
韓五郎一臉羨慕,“汗血寶馬啊,要是我也有一匹就好了。”
“阿軒說,在科爾沁草原以西兩千裡之地,有一個叫大月氏的部族,他們所居的一個山谷平原上便有一個野馬群,裡面有不少汗血寶馬,匈奴的汗血寶馬就是大月氏進獻的。早前我還說去那裡套兩匹汗血寶馬回來,可阿軒說那裡太遠。”
韓五郎忙道:“不遠,不遠,現在我們有兩匹汗血寶馬,若要再套兩匹回來,這不也是幾日間就能做到的事。”
汗血寶馬啊!
這可是寶貝,如果能得一匹就好了。
這一匹汗血寶馬價值千金,不,應該是千金難求。
溫氏輕斥道:“黑馬是沐大人的坐騎黑獅,白的那匹是梁姑娘的坐騎玉兔。”
韓五郎道:“母親,我又不搶人所愛,我只是想帶一個會套馬的去大月氏。到時候也弄兩匹回來,豈不更美。”
韓三郎立時起身,附和道:“我可以與五弟共乘一騎,到了野馬谷,我們就各套一匹回來,我瞧那兩匹汗血寶馬是有靈性的。”
梁俊沉吟道:“皇上一直想要一匹汗血寶馬,在下也算一個,聽心兒妹妹的意思,阿軒定然知道那地方,不如帶我們幾個走一趟吧。”
一側的年輕將軍起身,“算在下一個,雖然在下的駿馬不錯,可誰會嫌有更好的。”
“我也去!我也去!”
沐子軒微擰著眉頭:“去的人可不能太多,否則勢必會驚動大月氏部族與匈奴人,到時候想要套馬就不容易。在下得再配些誘馬藥粉,有了這藥粉,只要讓馬嚐到好處,就一定能成功。”
洛儷嘟著小嘴:“阿軒,你可是答應陪我過中秋的。”
答應的事就不能失言。
她想與沐子軒一道過中秋。
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原就不多。
這一路,夫妻聯手,擾得匈奴不得安寧。
這也是他們記憶裡最快樂自在的日子。
洛儷的主意一個接一個。
沐子軒就聽她的。
以前以為辦不成的事,結果洛儷還真誘得草匪們對糧倉動心,這些草匪為了搶糧食,幾乎是照著洛儷預想的那樣搶劫糧庫。
沐子軒尷尬一笑,“在下配藥粉還得用兩日,八月十六動身如何?”
“好!”
一群年輕人就這樣說好了。
軍中的幾位少將軍聽說此事後,個個摩拳擦掌都想跟著一道去大月氏套汗血寶馬。
*
洛儷在虎關城買了布料,請教了鎮北大將軍溫氏後,開始裁剪、縫製,她的針線當真算不得出色,卻縫得極是認真。
一針一線坐在窗前就是一整天,從最初的生疏,到後來的熟絡,動作也變快了許多。
沉陷情網的她,也可以靜下來做一個賢妻,像許多給丈夫預備衣衫的女子一樣。
梁俊看在眼裡,心裡突地覺得辛酸:曾經的他,也有這樣的機會。可他們都不敢與皇帝搶,反倒是沐子軒,成為唯一一個走入她心裡的人。能讓她千里奔赴尋人,能讓她坐在窗前縫衣,也能讓她,為他笑,為他悲,為他牽絆……
如果一切重來,他還是沒有勇氣向洛儷表白心跡。
就讓她,化成他心頭的那輪白玉輪。
身後的長隨喚了聲“候爺”。
梁俊輕嘆一聲,“我與夫人成親幾載,我身上穿的衣袍還是鄭國公府針線房繡娘做的。”
長隨怔了一下,眼睛看著小院子裡不害飛針走線的“梁心兒”。
“候爺,鄭國公府養了那麼多的繡娘。心兒姑娘,到底是小戶姑娘,哪能與我們府裡比,自是少不得事事都要親歷親為……”
洛儷比不了馬茹?
簡直就是笑話。
洛儷的出身比馬茹高貴了多少。
洛儷有時間都用在書畫上,可她為了沐子軒,居然親自做起了針線活,光是這份心就能甩馬茹好幾條街。
馬茹沒給他親自做過衣袍,就是梁娥眉還與他做過幾雙鞋,縫過一身厚實的寒衣。
只一剎,梁俊不由有些落漠起來:馬茹聲聲說此生最愛慕的人就是他,最緊要的人是他與馬莘。他可是見過馬茹給馬莘做衣袍,卻沒有他的份兒。
如果真的看重他,馬茹是不是應該給他做幾身。
馬茹的愛慕,也不過掛在嘴邊罷了。
如果她真的愛慕他,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