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胞弟留在奉天府,自己帶著妻子兒女就浩浩蕩蕩去皇城。
盧四郎看到信,急道:“娘,我們回皇城吧?以你的出身,你可是三位宜人裡頭的最尊貴的。”
再尊貴,可肚皮不爭氣,一生就只育了一兒一女,反倒是洛素紋那個賤婢,接連生了四個兒子,除了盧九郎,那三個哪個拿出來不讓盧淮安驕傲。也是因為這兒,洛素紋雖是丫頭出身,可盧淮安對她也是另眼相看。
秦氏淡淡地道:“你是想要‘平山候’的爵位?別指望了,洛素紋瞧著不爭不奪,這個時候,為了她兒子能不搶。大爺可有兄弟幾個。”
早前不爭搶,那是該他們的,盧淮安都會給。
可現在這可是世襲五代的爵位,盧大郎要恭手相讓才怪。
盧四郎道:“我也有三個兄弟?”
“庶子能與嫡子比?人家可是一個肚皮出來的。”秦氏頓了片刻,“這麼多年,我也算瞧出來了,洛素紋這賤婢她後頭有洛家,就憑這就替她兒子拉了不少勢。你還是在山西踏踏實實地為官,就別想那些。你爹臨離開時,可留給我不少錢財,足夠你這一脈過好日子,將家業置得豐厚些,就不會愁吃愁穿。”
秦氏到底沒許兒子入皇城爭爵位。
盧二郎還想一爭,不等他抵達皇城,盧淮安就上折請封嫡長子盧大郎為世子,皇帝準旨。盧大郎得了世子位,越發像個家主、長子,對自己的兒子管教極嚴。
盧二郎一入皇城,初是歡天喜地,一入府就往南院正院跑,正在扯著嗓子大哭,發現只洛氏坐在花廳上,正與兩個貴婦人笑著說話,原來這二位一個是鎮北候韓家四房的太太鐵素繾,另一個是唐大學士家的唐太太梁素紈。
他當即恭敬揖手,“兒子拜見南娘。”
洛素紋抬了抬眉頭,“這不是二爺麼,怎的來皇城了,家裡可好?”
“好,都好著。這不是聽說父親得了爵位,又接任右相一職,特來賀喜。”
洛素紋喚了個丫頭來,“告訴大\奶奶,讓她給二爺一家安頓住處罷,她現在可是世子夫人,是一府之主。這打理府邸,主持中饋全由她做主。我操勞了幾十年,可得享享清福。”
一句話,把這事給推開了。
洛素紋是懶得跟陶氏所出的兒子耍嘴皮官司。
她與陶氏、秦氏面上瞧著姐妹和睦,可私下計算爭鬥可不少。
她現在就好好的養大盧三姐,這可盧二郎唯一的骨血,他日再設法給她謀個好婆家,最好再指點一番才學,讓盧三姐考入皇城女學,將來也好嫁個好婆家。
洛素紋道:“二爺,我屋裡來了女眷,不好留你說話,你且歇著罷。”
到底是晚了一步!
他就知道自己的親爹老子偏心,如果親孃在,怎麼也要爭一爭,大家都是嫡子,憑什麼好事就落到南房一個賤婢生的兒子身上。
盧淮安新官上任三把火,又一心想盡忠,將他所掌的三部進行了一些大整頓,他原就有官威,又做過二十年的魯晉大都督,身居高位,光往那兒一站,就能嚇住不少人。將早前王丞相留下的那些官員給收拾了一頓,鎮日早出晚歸,神采奕奕,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忙得團團轉。
盧二郎來了大半月也沒見著盧淮安的面。
盧大郎、盧九郎更是防賊似地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