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綵衣連連點頭,“多虧了三表姐給我補功課,八月初一開學,我就能讀蓮班。”
洛儷四下裡搜尋,“晴姐姐呢?”
鐵綵衣面容微暗,“她太緊張了,進考場沒多久就昏倒了,女學的婆子將她送到醫館去。近午時,府裡派下人將她接回去了。”
這又不是會試大考,就是女學考試,蘇晴怎麼就昏倒了。
鐵綵衣嘟著小嘴,“晴姐姐的性子要強,還指不定如何?”
蘇晴是自己給自己壓力,蘇家日字輩的姑娘好些個,就她一個人得了機會來應天府上蘅蕪女學,考好了,是家裡的榮光;考不好,回到家裡就會被蘇家姐妹取笑。
蘇晴未入考場就一路唸叨“要好好考”,念得太久,一入考場不久就將自己緊張昏了。
“這次沒晉級成,冬天還有一次晉級試,只要完成了指定課目的內容,總能晉級。”
“話雖如此,想想如果我今天晉級失敗,肯定不高興。”
蘇晴豈止是不高興,自從醒過來發現自己在醫館,哭得昏天黑地,被洛府下人接回去後,眼淚珠子就沒斷過。
楊玉蓮雖然與她拌嘴,聽說她下考場就昏了,也不敢在她面前說話,生怕刺激到她。
洛儷因著蘇晴的事,拿到金梅書也只作稀鬆平常處理,還叮囑鐵綵衣與素絹等人注意說話,儘量不要刺激到蘇晴。
今晨洛儷一早,老太太就擔心洛儷的身子承不住,女學要考的科目多,全一次性考下來,也不曉得洛儷吃不吃得消,正坐在家裡,就聽蘇晴被接回來了。
周娥眉與洛儷閒聊時,周娥眉道:“聽說女學考試時還搜身,晌午也是自帶點心充飢,今兒女學考試昏倒了十幾個。”
洛儷還真不知道,只看著素絹。
素絹道:“十七個,有十個是辭學試學子,七個是晉級試的,莫不是天氣炎熱中暑了。”
大多是因為緊張沒經歷過這等場面。
洛儷就不明白了,過得了就過,著實過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怎麼就昏了呢。
蘇晴就是太過緊張,一路上都念著“我不緊張”,其實是緊張過頭,不就是晉級賽,可她太想晉級到菊班,也至入場不久就昏了。
六月初十一早,錢塘蘇家來人,接蘇晴回錢塘。
蘇晴見到家裡老僕,又哭了一場,直說自己辜負了母親,身子不爭氣,考個晉級試還昏倒了。蘇氏好生寬慰了一場,只說冬天時還能考一場,讓她放寬心。
待蘇晴離去,蘇氏才對朱氏道:“我們家倩姐兒、儷姐兒,哪年不考兩回試,也沒見誰像她這樣的,竟然昏倒了。”
朱氏笑道:“這兩個妹妹豈是尋常比得的。”
蘇氏想到自家的兩個嫡姑娘,心下頗是驕傲。
女學放了酷暑假,鐵綵衣吵鬧著說順天府太熱,跟著鐵家名下的鏢局回了鹹城。
洛瑞又與洛儷談話,說是要帶她去寒山寺附近的鄉下莊子住一陣子,那裡臨近江河,相對比較涼快,不僅她要去,鐵氏也會跟著一道去。
六月十二日一早,洛儷帶著梁媽媽、素紈去了鄉下莊子。
鄉下果真比城裡涼快許多,有最新鮮的西瓜,還有一些杏子果蔬之類,肩胛上的傷口大好後,洛儷又跟著鐵嬤嬤習武。
宋蜜兒回了鹹城第一山莊,要臨近八月才會帶鐵綵衣過來。
洛府之中,楊玉蓮與周娥眉正好作伴解悶,其間周娥眉給洛儷寫過幾封信,信中說她在家裡玩得很高興,為何高興卻沒有細說,但洛儷能感覺到她字裡行間透露的喜色。
轉眼間就到八月,七月上浣時洛徵帶著沐子軒到莊子上住過兩日,待二人走好,洛瑞就說“鄉下好,不如我們再住一陣子。”
進入八月,洛瑞與鐵氏也不提回城裡的事,頗有要在鄉下過中秋節的意思。
洛儷總覺得哪裡很怪,可又說不上來。
洛儷今兒又接到了周娥眉寫來的信,對鐵氏唸叨著:“楊姐姐八月一日應試,順利考入梅班,不僅是她進入梅班,就連周姐姐也考進去了。”
鐵氏喜道:“倒沒瞧出,這兩丫頭也是才女呢。”
洛儷一邊給鐵氏錘肩,一面繼續道:“早前,楊世叔寫信來,說楊姐姐若是能過試就讓她讀女學,他定以為楊姐姐考不進去,誰能想到,這一考就進去了呢。”
“要做懷青的媳婦,多學點本事也是好的,將來才好掌府理事。”
洛儷笑了笑,“祖母,再有幾日是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