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走了,走了……”
如此這般,幾人接連帶走了五名竇氏暗衛。
洛儷彈到了定情章,往事浮上腦海,她對池憲非嫁不可的果決,祖父的勸導:“池憲答話時眸光閃爍,看人時眼神不正,恐非正人君子。他看傾城時,表情虛偽,笑意不到眼底,實非真心啊!”然,深陷情網的她,視親人之言仿若未聞,聽不進半句的勸告。
臺上、臺下,所有人都傾注地聆聽琴曲時,站在臺前的一個貴女突然地手臂一場,“啊——”一聲尖叫,她對著洛儷射一排銀針,洛儷本能的反應,抱著琴縱身一閃,用琴背接下銀針。
“有刺客!有刺客!啊——”
若干貴女的呼救聲交織一處。
梁俊、盧淮安等人縱身一閃,直往女刺客方向奔赴而去。
女刺客的周圍,人群立時消散,其間一個紫衫婦人已與她交起手來,紫衫婦人手腳麻利,武功招式更是如雷霆之勢,不過才三招,便將女刺客反手止住,擂臺上,琴曲依舊,雖之前被擾停頓片刻,似乎並未影響到洛儷。
但,唯有洛儷知道,她已經被人驚擾了琴音,心頭一刺如針的刺痛,銀針被她接在古琴背面,緣何心口疼痛難忍,風波襲捲。憶起當步入書房,發現池憲與竇華濃的秘密與真相,痛與悔,如兩股難以停歇的洪流,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將風波章節推向了高/潮,那激昂、悲憤、痛楚、懊悔等諸多情緒交融的琴音自她的指尖流洩,迴盪在空中,讓人覺得心痛難耐。
立得最近的素絹,看著洛儷額上密密的汗珠,輕聲道:“姑娘,你受傷了,還是停下來吧,姑娘……”
“我……無礙。”
怎麼會無礙,她額上那麼的汗水,面容煞白,似承受著巨大的痛楚,激昂的曲調中,琴絃割破了纖指,那絲絲血跡染紅了琴絃。
血染琴,琴沾血。
就似她的靈魂與曲譜、古琴融為一體,痛楚的絃音瀰漫在空中,久久難消。
琴才女定定地看著面前那個倔強卻又不失堅韌的姑娘,從她的額頭汗水又移到那滴血的指尖。
素絹跺著腳,“姑娘!小婢求你了,你別彈了,求你了!”
“就快了,再堅持一會兒,我就彈完了。素絹,你不會懂的。”
“姑娘……”
素絹慌張地望向帳篷。
鐵氏扭頭看著身側的鐵嬤嬤。
鐵嬤嬤面露茫然。
洛儷還在彈琴,此刻進入至死方休,愛能讓人至死方休,恨亦如此,不,恨比愛更久長,恨便是至死也能休,來生來世還會繼續恨下去,就如現在的她。
她有愛,對家人,對長輩,對她愛著也深愛著她的人。
她的眼裡因愛恨交織有了閃爍的淚光,她似看到一個光影中一個美麗婦人的身影,她瞧不見她的面容,她聽到一個聲音,輕柔如夢似幻“傾城,傾城……”
眾人以為琴音將停之時,在《至死方休》之後琴絃卻完美一轉,化成哀怨浪漫的曲調。
琴才女錯愕,轉而更是吃驚的望向對面的洛儷。
鄭小妹呢喃道:“《情劫》九章,剛才是至死方休,這後面怎麼還有?”停凝片刻,傾聽之後,驚道:“第十章與第九章銜接得天衣無縫!”
奇哉!
莫非自玉玲瓏之後,還有另一個音律奇才。
也只有這樣的奇才方能續出這樣美妙的曲子,這種風格與哀怨浪漫,與前面的九章相融一體。
不僅是她們,以上的琴藝夫子、先生們也是相互對望,茫然與意外中,齊齊看向琴臺前的洛儷。她的雙手早已被琴絃劃出了數條口子,琴絃的血跡越來越紅,琴絃上還凝了兩滴鮮約的血,而她卻忍住指尖的劇痛。
她一定要彈完,一定要!
前世,她未讓第十章《傳說》以梁氏之名流傳於世,今生要世人知道,她的母親梁氏替《情劫》續出第十章。
前世,母親留下的琴譜《情劫》成為她的嫁妝,無意間被池憲看到。他將《傳說》琴譜給了池宓,又問她“傾城,你精通琴技,不如傳授宓兒琴藝如何?”因他一句話,洛儷用心傳授池宓琴技。一次盛宴,池宓藉著《傳說》揚名皇城,更是獲得“琴仙”之名。
母親傾盡幾年的心血,成就的卻是池宓的才名。
一曲《傳說》令池宓與十五爺趙徴喜結良緣。
趙徵,趙徹的十五皇兄,明和十九年冬離開皇家外出學藝,直至天隆十年方才重返皇家,彼時由趙徹引薦,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