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一個人生孩子,這得多省心啊。慧妃妹妹,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與你託個底。”
慧妃忙道:“皇后姐姐請說!”
“我不能生。”
慧妃再度噴了出來。
洛儷不緊不慢地道:“竇太后是前車之鑑,洛氏門生遍佈朝野,自來外戚當政者,沒一個有好下場。洛三娘一生,寧可犧牲自己也不能害了至親朋友,既然要犧牲不妨犧牲得徹底些。所以我揹著所有人,在回洛家前,就服下了如假包換的‘絕子散’,斷了誕育子嗣的念想。”
大殿上的皇帝如五雷轟頂,他曾說強寵她育下一男半女,借孩子困住她。
而她,就可以殘忍地服下“絕子散”。
他霸道,她果決。
就算她嫁給他,為了不讓洛家重蹈竇氏之路,她會狠毒的斷絕自己的希望。
她抬了抬手腕,“馮醫女,你替我診診脈,想來藥效早已發作。”
馮醫女細細診脈,花容微變。
出來的脈像就是“娘娘毒寒侵入宮床,就算現下解毒……只怕……只怕已晚。”
洛儷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無波無瀾,“妹妹還是早些侍寢的好,有一兩個孩兒,你在後宮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慧妃再也笑不出來,極度意外地道:“姐姐何苦要這樣?為什麼?”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自來對自己最是殘忍,也最能狠得下心,像我這樣的人,有一個共同點,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狠時能比常人更狠。既是世間多情人,也是世間無情人。
嬌容,生一個你自己的孩兒吧,若是你有幾個,送一個到我膝下,我必視他為己出。我們姐妹,總不能就這樣熬著看不到光亮的日子。”
在她眼裡,嫁給他就是地獄,就再無陽光,只有無盡的黑暗。
她曾是高高在上的奇女子,是他將她拖下了地獄。
她臉上的笑,不再明朗純真,是譏諷,是刺人的笑,那笑容不再純粹,而是帶著幾分劍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