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一下,“你可以說話了?”
他讓說就說。
洛儷依舊不吱聲,用手比劃了一下,兩手劃成半個拳大,然後突地放大。
皇帝問高昌,“你瞧懂了?”
高昌搖頭。
洛儷緩過氣來,調好了內息,轉身就要走,皇帝緊追幾步,“話沒說清楚就想跑,給朕記住了,往後每日不過未時二刻別想離開朕身邊,說,你到底什麼意思?”
洛儷指指自己的嘴巴,不說話。
皇帝想著,這都叫什麼事,這是與他拗上了,“你要怎樣才說話?朕這是大事呢,你能不能別使小性子,匈奴那邊快打起來了,本想令人殺掉竇唯,匈奴大汗器重得很,行刺兩次都失敗了。”
活該!
洛儷在心裡偷著樂,看皇帝睡不著煩心,她心情大好。
“你別與朕幸災樂禍,你不說,朕就追著你問,你什麼時候說話,什麼時候算了事。”
洛儷還真不說了,轉身去了偏殿。
皇帝幾人跟在後面,她取了硯,被素綣失了活,素綣加水硯墨。
高昌又將紙鋪在案上,笑眯眯地道:“娘娘不想說話,用寫的。”
洛儷提了筆,寫了一行大大的字:“皇帝是……”最後三字,高昌不敢唸了,王八蛋,她又罵上了。
皇帝沉著臉。
盧淮安不敢笑。
素綣心下得意。
皇帝感慨道:“朕這輩子就算折你手裡了。”
洛儷寫著“那你不折,放我出宮。”
皇帝道:“你想得美。”
洛儷寫了個“不理你”,就真的不理了,任是高昌討著好,又是沏茶,又是遞水果,又是說軟話,她就真的不理了,拿著筆練她的字。
皇帝氣得搶了她筆,她就再換一隻,他再搶,她再換,都被他搶完了,她就擺出像寫字的動作,一筆一畫,依舊練得很認真。
皇帝完全拿她沒轍。
“傾城,你贏了,朕下次再不吼你,再不說讓你‘少說幾句’,你愛說就說,你現在可以說話了吧。朕再不吼你了……”
洛儷拿了皇帝放在一邊的筆,又寫了個“猴王,你保證?”
皇帝喝問:“朕幾時變猴王了?”
“在相愛的人眼裡,男子覺得全天下的女子都是母猴子,只有他喜歡的女子才是人。我深以為然,而你現在就是一隻猴子,且是猴王。”
皇帝道:“朕是龍,不是猴王?”
“你就是猴。”
皇帝無語了,這丫頭不說話就真不說了,人家改用寫。“猴王就猴王,朕是你一個人的猴王,什麼時候變成人,你告訴朕一聲。”又道:“你在朕眼裡,從來都不是猴子,你是人,後宮嬪妃全都是猴,這下你該高興了吧?”
女人多了還真是難做,他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
她在他眼中是人,而他在她眼裡只是一隻猴王,若有朝一日他在她心中是人,她是不是就待他真情以待。
他等著。
皇帝急得團團轉,她就是不吱聲。
盧淮安跟著賠禮道歉,“洛師妹,我錯了,我不敢給你下藥,你把唐門的事都告訴我,就告訴我?”
洛儷不預理睬。
素綣隻立在一邊冷眼旁觀。
讓你們招惹姑娘,姑娘能幾天不說一個字,看你們能忍得住。
皇帝問道:“你要什麼條件?是不是看中朕的什麼寶貝了?夜明珠?七彩珊瑚?還是雪蠶衣?”
夜明珠,她已經有一枚了。
七彩珊瑚,這東西太高太大,擺哪兒都不合適,還得擔心被人偷了,御賜聖物是榮耀,但絕非福氣,丟了就是對皇家不敬。
雪蠶衣,穿在一個死人納蘭雪身上,死人穿過的東西太過晦氣,她才不要。
“不要。”洛儷寫了兩字。
她不哭不鬧,就是不說話,這可怎麼破?
好話說盡,油鹽不進。
皇帝一轉身,抱住洛儷就要親,卻親上洛儷的手,拿她的手當吃的使勁舔,一臉怪模樣,洛儷蹙著眉頭,這是個妖怪,她要收回手,他偏要舔,只片刻就化成了咬,咬住手指不放。
洛儷吃痛,惱道:“你屬狗的?”
皇帝樂,“你說話了。”
洛儷吹著自己的手指頭,她都沒洗手,他也能舔得下去,當真沒底線,現在又添了一條“下/流”。“你不嫌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