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一道賞了我們罷,可都是祖宗留下的祖業,皇上為了守趙家祖宗的祖業,對匈奴寸土必守、寸土必爭。就愛上網 。。我與義弟就剩這麼點家業,你一道賞了我們……”
皇帝坐在龍案上,“你若答應進三司會審竇氏案,朕就將香米村、盧家莊賞賜給你們兄弟。”
盧淮安撩袍一跪,大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洛儷立在一側,怎麼看這小子都有做奸\臣的潛力,拍馬屁時完全就是小人得志的模樣,臉皮厚得能追皇帝幾條街,追著人家討賞賜醢。
盧淮安磕著頭,突地話題一轉,“皇上,你往後就賞洛侍讀與沐侍講在宮裡用一頓午膳。”
洛儷大呼一聲:“盧淮安!”那幾日偷窺的人不會是盧淮安吧,“你夠狠!”
盧淮安一看就像小人、像背叛者。
會不會把昨兒他聽到的話全告訴皇帝了。
與其被盧淮安說,不如敢作敢當。
她不會滯認,說了就是說了緹。
洛儷離了書案,握手揖手,“皇上,微臣知道皇上的良苦用心,不讓我與沐侍講在宮裡用膳,是怕我們被人下毒丟了小命。”
她上回中過一回毒,且那等大害的情毒是從怡春宮出來的。
她處處防備,近來飲用茶水,必要先判斷一番方能食用。
“我們已經習慣從家裡帶點心,不必拿盧大人的話當回事,我是在背後說皇上摳門小器,可我這是誇讚,我是誇皇上會過日子,看看國庫滿滿幾庫的銀錢,還有糧倉裡吃不完的糧食,這些可都是皇上積少成多省下來的……”
她在背後罵皇帝摳門,就因為一頓晌午?
盧淮安原是想隨帶著替他們求個賞賜,哪曉得洛儷居然不打自招。
洛儷當時以為盧淮安聽到她在背後說皇帝的那些話,一慌先認錯,免得被盧淮安給帶歪了。
一說完,看著盧淮安怪異的表情,再看皇帝似惱非惱的模樣,她立時就回過味了:不打自招!果然不能背後說人,這說了人,心裡就有鬼,盧淮安不是那意思,硬是被她給誤會了。
皇帝喝道:“你在背後說朕摳門?”
洛儷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粲然一笑,“其實是誇皇上會過日子,會省錢,小家省錢,只能省幾口吃食。皇上省錢,那可是省下了一筆財富,是誇你……”
皇帝反問道:“你當面不曾誇朕,背後會誇朕?”
他不信。
連她自己也不信。
洛儷微抬下頜,豁出去了,讓她學盧淮安厚臉皮,她還真說不來,她更拍不來馬屁,太掉價了,一副視死如歸地道:“皇上聖明,微臣沒誇你,我是說你摳門小氣,天天讓我和沐侍講在御書房當差,日日都要過了晌午才能回家,可你摳門得連頓晌午都不給我們吃。我們來御書房這麼久了,天天輪流從家裡帶點心……”
沐子軒沒想洛儷還真承認了。
她怎麼能說呢。
盧淮安並沒有告狀的意思。
沐子軒提著袍子,重重一跪,“啟稟皇上,其實這話乃是微臣說的,不是洛大人說的。”
洛儷大叫:“沐大人,明明是我說的,你想阻止沒阻住。我好漢做事好漢當!誰讓皇上摳門連頓晌午都不給我們吃,我們又吃不了多少,各部院每天在衙門當差的官員不少,個個都得往衙門帶飯帶菜,一些寒門官員家裡沒有好廚娘,就只能帶乾糧,甚至有些連饅頭鹹菜都帶上了。官員是替朝廷辦差,晌午不能回家,朝廷連一頓簡單的四菜一湯都沒有?”
“我要帶飯菜,我爹不許,說我把皇上的御書房弄得一股飯菜味兒。只許我帶點心,就是點心,有異味的也不讓帶。”
“老子真是受夠了!天天吃點心,現在看到點心我都想吐,聞到點心的味都難受!”
“你就是摳門,想讓馬兒跑,還不讓馬兒吃草,你還說自己不摳?老子不幹了,老子在家多好,要吃啥就吃啥,天天讓老子來御書房啃點心,吃得我胃疼,還吃得又黑又瘦……”
洛儷越說越起勁,看她那氣惱又一股正義凜然的樣子,分明就是豁出去了,說到最後,還一口一個老子。
皇帝倏爾起身,腳步匆匆,板著臉,如離弦的箭似的,眨眼的工夫就遠離了御書房。
盧淮安跳了起來,“洛師妹,你……你……”
洛儷惱喝:“別跟我裝好人,前些天跟在後頭鬼鬼祟祟偷看我的肯定是你,我要是不說,你是不是就準備告黑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