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來回就得十來日。”
“真是的,我當初真是豬油蒙了心,怎麼想起把倩姐兒許那麼遠,他要不同意,正好退親,我要給倩姐兒許個順天府的好人家,憑甚將唯一的閨女嫁那麼遠去,往後我有個三病兩痛,她都不能回來瞧我……”
朱氏這幾日見天聽蘇氏唸叨,總之一句話:蘇氏後悔了,她想要悔親。
早初以為她是說說的,可近來瞧著,蘇氏越來越當真,似乎故意在使法子為難蘇愷與蘇家,目的就是為了悔親,好將女兒留在身邊。
洛廉又翻了一頁,“你且等著吧,蘇家得了迴音,自會回你。”
這種事,就是著急也沒用。
晉陵與順天府相隔好幾日的路程,就算是送信回家,人家也得等家裡的迴音。
“我只給他們三日時間,三日後的回話不讓我滿意,倩兒呀我還不嫁了,哼哼,倩兒多好呀,從小乖巧聽話又孝順,這才學、人品、賢德哪樣輸人?百裡挑一的也沒她好。他蘇愷敢給我猶半分,我還真就不嫁閨女了。”
洛徑汗滴滴的。
就算他當年成親,蘇氏也沒鬧這一出啊。
洛徵只作沒聽見。
兄弟二人發現朱氏倒是應付自如,以他們的經驗,很快猜到這大抵是蘇氏最近上演的新戲碼。
都說岳父愛為難女婿,到了蘇氏這個,調換了個,她是越瞧越不滿意。
洛廉淡淡地道:“這女婿當年可是你相中的,還好不是我選的,否則你還不是將我怪一身的包。”
蘇氏振振有詞地道:“我那是昏了頭,你當時怎麼就不阻止我啦。婆母還說我心狠,當年嫁佑娘,就遠嫁了去,後頭悔得腸子都青了,可好在魯省孔家是大世族又是書香名門,且孔家後宅還算乾淨。
蘇愷他憑什麼啊?論門第,能與孔家比?哎呀,我當時怎麼就相中蘇愷了,把自家這嬌養的女兒許給他了。其實他也沒什麼好的,這順天府有才貌品行的後生也不少,怎麼就許他了……”
洛倩也不知道自家母親近來是怎麼了,就說昨日,蘇氏居然拉著她,和她說“倩兒呀,娘跟你商量一個事,晉陵太遠,蘇愷也沒那麼好,要不我們悔婚?”
她都要昏了。以前沒甚感覺,這些日子蘇愷待她小意又殷勤,還說些軟話好話來哄她高興,甚至連情詩情信都遞上了,她一顆芳心波濤暗湧,母親突然唆使她悔婚。
就算沒感情,她不能悔婚,何況現在動心了。
洛倩說:“娘,其實……我挺喜歡蘇愷的。”
她只是想讓蘇氏接受現狀,結果蘇氏就開始訓罵她,“小沒良心的,長大了,翅膀硬了,要飛遠了,連娘都不要。我這是啥命喲,就生你這麼個閨女,別人家的閨女是貼心小棉襖,到了你這兒,怎麼這個德性,居然不要娘……我命真苦啊!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姑娘跟人娶走了,我這心空落落的啊……”直說得洛倩無言以對,還是朱氏來了,岔開了話題,她得了機會趕緊開溜。
早前,她還恐懼到了晉陵難過日子。
蘇愷將家裡的人和事都細細地與她說了,甚至於婆母、翁爹的喜愛都說得明明白白,洛倩信心滿滿地想著自己能應付下來,她娘卻變卦了,不願意了。
此刻,蘇氏滿眸哀怨地看著洛倩,就似洛倩不要親孃一般。
洛倩渾身不自在,真想開溜了,她最受不得的就是蘇氏這個眼神。
洛儷嬌滴滴地喚了聲“伯孃!伯孃!”她甜甜一笑,扒到蘇氏懷裡,柔聲道:“伯孃啊,我和你商量一個事兒。”
蘇氏就似沒聽到。
“啊呀,還是老太爺英明,養閨女就得用來招女婿,看你三姐姐一門心思外嫁,有什麼用啊,他日伯孃有個三病兩痛,想見她了都見不著。還是儷姐兒好,往後就留在伯孃身邊吧,伯孃疼你……”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
洛徵很肯定:母親大人最近吃了三百的老陳醋,居然和未來女婿扛上了,嚇得蘇愷都不敢來。
洛儷軟糯地道:“我就知道伯孃最疼我了。伯孃,我爹來信,不是說周姐姐要來麼,你看……是不是提前給周姐姐挑一個住處,我好讓梁媽媽給她拾掇出來。”
洛廉不鹹不淡,看似無意地道:“太太,周娥眉是三弟的義女算是洛家姑娘。你瞧著給安排個妥當的地兒,服侍的下人挑一個我們府裡的懂事丫頭。”
蘇氏衝洛倩瞪了一眼,“沒良心的丫頭,要嫁給我嫁遠些,哼!早日嫁了,我讓周姑娘住漪蘭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