踞寶座,仍然讓人覺得陰森可怖。
“見了本王,為何不拜?”平陽大王傲然道。
陸天鴻也不客氣,憤然回道,“我做人堂堂正正,從不虧心,本該在陽間繼續做人,是他們把我強押到這裡。你們蠻不講理,憑什麼讓我拜你!”
“哈哈,”平陽大王啞然失笑,“你嘴還挺硬,怪不得當初敢頂撞玉帝老頭子。實話告訴你,陽間你絕對回不去了。不過只要你聽我的安排,臣服本王,可以保證讓你在幽冥界稱王稱霸,不必受那無常的輪迴之苦,你覺得怎麼樣?”
陸天鴻冷笑道:
“臣服於你?如果真想你和那狗屁城隍所說,我是天神轉世,就更不能聽你們指揮了。天上地下,你臣服於我還差不多!”
平陽大王勃然大怒,道:“陸天鴻,天璣子,你早已經被封了元神,不可能再返回天界。如果你聽我的,還能有一線轉機,要不然,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平陽大王口中默唸咒語,大殿中突然飛出一道黑色布幔,上面所畫的符咒紅光一閃,陸天鴻感覺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在後猛拽,生不由己的騰空飛起,一下貼在那道布幔上難以動彈。
“本王再問你一遍,願意還是不願意?其實你不願意也沒有多大用處,本王只不過看在你是天神往生的份上,給你留些臉面,你可別不知好歹!”
說著平陽大王將手一指那幡,陸天鴻只覺得身下一軟,隨即四周竄起濃重的血腥味,他轉頭去看,發現那片黑色布幔已化成一灘血水,奇怪的是這灘血水仍懸在空中,自己的身體卻漸漸往下沉。底下好像深不見底,頃刻就能把他吞噬掉。
“屈服還是不屈服?”
一股深深的恐懼從心底傳來,陸天鴻仰頭又掙扎了幾下,血水漫過頭頂,他的心底一下子被絕望淹沒。
“哈哈,你還是乖乖做本王的血魔吧,虧待不了你!”
平陽大王看著陸天鴻被血幡吞噬,一陣大笑。正得意間,突然一道火光從大殿疾飛而來,正擊中那道血幡。騰地一聲,血幡上火起,眨眼被燒成灰燼,被陰風吹散。
陸天鴻撲通一下從虛空中跌落,昏昏然之間,只聽有人在耳邊道:
“天璣老弟,久違了。”
接到岳陽判官幽昧傳書的時候,崔珏正在審理一樁懸案。當初天璣子投胎岳陽陸家,他放心不下,特意把自己的得意弟子陸休調了過去。
看了來信,崔珏不敢耽擱,暫時把案子放下,即刻起身直奔枉死城。他深知枉死城城主平陽大王心狠手辣,平素也不怎麼把幽冥界的律法放在眼裡,還特意叫上了森羅殿的殿前校尉朱兆,這是他的好友。
兩人趕到枉死城時,守城鬼卒一看是大判官駕到,不敢阻攔,所以也沒有延誤多少時間。快到平陽王府時,崔珏看宮殿上空陰雲密佈,隱隱有血色鬼魂穿行其間,知道這是平陽大王修煉的魔陣已經要發動起來,情急之下,也不等殿前的鬼吏通報,便直飛大殿,正看到陸天鴻被血幡困住,眨眼被吞噬進去。
崔珏心道不好,急忙念動真言,判官筆在半空畫了一道九幽靈火神符,揮掌拍去,神符化作一道紅綠交雜的火焰,直撲到血幡之上,將其燒燬,救出了陸天鴻。
其實這是極其冒險的一招,幸虧平陽大王沒有防備,否則等他發動了陣法,九面血幡運轉開,靈活神符也就不能為力了。
崔珏將陸天鴻扶起,交給朱兆保護,自己上前躬身施禮,向平陽大王打了招呼。此時的平陽大王已然反應過來,怒氣直衝半空,血紅雙眼直刺崔珏,寶座上翻騰起滾滾血海黑煙,十分可怖。
“崔珏,你好大的膽子!”
平陽大王怒道,一拍座椅,只見從大殿的地板之下冒出無數道黑煙,登時湧出數百名鬼兵鬼將,將平陽大殿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這些枉死城的兵將,都是歷朝歷代死於非命的驍將猛人,被平陽大王收服,個個戰鬥力驚人,極難對付。
崔珏環顧四周,並不驚慌,微微一笑道:
“平陽,你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想告訴本判官,你私藏的這些遊魂野鬼,都符合幽冥律法嗎?而且你竟妄圖用天界正神的魂魄煉製妖法,就不怕玉帝和北斗宮嗎?”
按照幽冥界的律條,枉死城不得私扣鬼魂。一旦那些死於非命的鬼魂到了生死簿上規定的年限,就必須交給陰司,按生前功過,進入六道輪迴,轉世投胎。當然,如果平陽大王看中了什麼絕色美人,抑或猛將狠人,扣住他們的魂魄不讓投胎,十殿閻羅也不願惹他,睜隻眼閉隻眼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