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三姐還活著,那麼自己和澈水等人創下大業之後,便可以洋洋得意的跑到北漠去炫耀,看呀看呀,我沒有你說的那麼無能吧,然後看著那個嚴肅的女子冷哼一聲,聽她的教訓和冷嘲諷刺,然後心安理得的享受格外豐富和晚飯和盛宴。
但是,這是假的。
那個人是真的不在了,她的幻覺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據。
周圍的幻境消失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的一些擺設,還未被粉碎擊破。
梅花感到自己喉嚨裡被什麼堵著,疼的她說不出話來。
即使知道眼前的畫面是假的,但她還是忍不住跪了下來,抱拳行禮,含著淚有點顫抖地說道:“梅花在此,拜過師父,若有來世,願以命謝恩。”
這時,如雕像那樣看著她的芍藥有了一點變化,她的幻境彷彿被重疊,前面是依然保持著表情和姿態的影子,但有另外一層朦朧幻影的開始活動了起來,她有點傷感但是平靜的看著梅花,終於慢慢的勾起了一抹淡然平靜的淺笑:
“其實,我一直以你為傲的。”
梅花一愣,淚珠立即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她緊緊地壓抑住胸口的疼痛和辛酸,咬牙忍住哽咽,停頓片刻才勉強說道:“嗯,姐姐,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芍藥的臉忽然變得閃亮如光,然後如被風吹走的飛沙和塵埃一樣,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四處歸回了寂靜和黑暗,梅花靜靜地坐在一間殘破古老的房間裡,呆呆地看著從牆壁的隙縫裡投下的月光。她手裡拿著一顆玉珠,那是唯一從幻境裡剩餘下來的東西,還有就是旁邊被她打碎的茶壺,她眯著眼睛打量著那顆珠子,眼底閃過一絲冷凝的蕭殺寒氣。
那顆珠子一共有八顆,她們林氏八姐妹各有一顆,隨身攜帶而從不離身,看來這迷陣是用了這顆珠子和這個從芍藥堂奪來的茶壺來佈下的。
飛鷹堡是麼?
梅花危險的眯了眯眼。
等著瞧吧,天下棧,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她皺著眉站起身來,轉身便浸入了黑暗之中。
墜葉紛紛切影絲,夜寂靜,寒聲碎。
江湖上,有一場狂風暴雨,在漫長無限的夜裡,即將逼近。
迷陣重·覺來惆悵消魂誤 1
花暖青牛臥,松高白鶴眠。
幾縷溫和的陽光斜斜照在身上,四處都是清淡的茶香,和清爽的晨曦露珠味道在周圍瀰漫。
“……澈……阿澈!”耳邊有清脆的聲音響起,有人用力地搖著自己:“阿澈,快快起來,玄生和小淨都上山去了!”
夢囈了什麼,嘀咕幾句,又翻過身去繼續睡著,但身後的那人不依了,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往頭上一撞,半是嬌嗔半是微惱的聲音喊著自己:“杜澈水,你再不起來,我可就惱了!”於是笑著伸出手來,往旁邊輕輕一摟,用力一拉,低低的一聲驚呼,那人便倒在了自己身邊,柔軟身體抱著很是舒服,大小也正好,似是天生就是為了配合自己而生長的。
淺笑著閉著眼睛往旁邊一啄,就立刻聽到了抱怨:“阿澈……!”
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有點微紅的臉頰和清亮的眼睛,帶著一點羞澀和惱怒看著他:“你親哪裡啊真是的!”
澈水朗朗地笑了起來,俯下頭又是一吻,把即將出口的抱怨全都覆蓋,直到對方因為不能呼吸而開始又掐又打才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滿足的嘆息一聲,笑道:“夫人早。”
“誰是你夫人!”天沙頓時滿臉羞紅地坐了起來,伸手拿了個抱枕往他臉上壓去,連蹦帶跳的下了床,邊整理著被他弄亂了的頭髮邊道:“快快起來,小淨和玄生都上山了,我們也應該去的!”
“他們小兩口要去就得了,我們去湊什麼熱鬧?還不如在家裡乖乖等他們回來。”澈水伸了個懶腰,撐著身子坐起來躺在枕頭上,但見室內漂浮著碧綠的影子,窗外的竹簾軟紗把陽光擋在了外面,有幾道金光從隙縫裡流瀉而出,牆壁上映著鳳尾森森的翠竹影子,室內的傢俱皆為竹子所做,書架桌案上都散著綠竹的清香,有一壺茶正冒著熱騰騰的霧氣,玉綠的煙霧四處飄蕩,還真是兼然幽興處,院裡滿茶煙。
“呀,還坐在床上不起來呢!”天沙正整理著房間,轉頭一看不覺搖頭笑道,端起了茶盤走到他身邊:“來,喝茶。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以前天還沒亮就起來了,今天怎麼就賴床了?”她有點擔憂地看著他,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沒事。”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