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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不了有和慕容槿交手的意願,不知在那淡泊的輕笑後面,有怎樣驚天動地的絕世武功可以和他旗鼓相當。

而在玄生打量著慕容槿的同時,寧風夫人和玄木也在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半月城的二少主。

玄生一向是冷漠疏離的,即使是面對最親密的家人也並不輕易流露出任何情感。

他在殷府裡的這幾天再次恢復了昔日在半月城的習慣,每天卯時起床,習武,練字,吃飯,如果附近有山的話他便會去山的頂端在懸崖或者非常危險的地方打坐或者倒立兩個時辰,再回來習武、再練字、探望少嬅,若慕容槿有時間踏出那房間的話,他便迎上問病情。

如此,一日復一日地做著同樣的事情。

但他們發現,他時常會若有所思地停頓手上的筆,或者慢慢緩下習武時的速度,不由自主地看向天邊。

那個時候,黃昏漸落,在晚霞滿天的寂寞蒼穹裡,有無邊無際的色彩和溫暖的光芒。那個男子頂天立地的挺拔背影,忽然就有了落寞孤單的氣息,彷彿從開天闢地的時候,他便是這樣孤立著仰望著天空,尋找著什麼。

但有些時候,他也會微笑。不是猶如玄木那般毫無陰鬱的爽朗笑容,也不是如慕容槿那樣的禮貌但是雙眸漠然的淡然微笑,玄生總是微微發愣,然後表情的線條逐漸變柔,猶如結冰的河床終於見到初春的暖陽似的,最後微微地彎下了眼眸,有溫暖的笑意從一向漠然的瞳目裡緩緩溢位。似是清風撫柳那樣的淡,如潺潺清泉那樣的透澈,幾乎捉摸不住的飄渺微笑。

寧風夫人和玄木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明明伸手可觸,卻似乎遠在天涯海角,透明隱約地如一抹模糊的影子。

就在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少嬅終於在凝霜門的眾人的努力下緩緩地醒了過來。

那是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女,長的甜美柔婉,猶如晨曦時花瓣上最晶瑩剔透的一顆露水,她的頭髮微卷,蓬鬆柔軟的攤在枕頭上,面板白皙,身材嬌小,有小巧纖細的下巴和筆挺的鼻子,因為長久生病的緣故,雙頰上毫無色彩,但仍有一股風流之氣所在,即使是靜靜躺著也看得出平時的精靈古怪和頑皮淘氣,就連睡著的時候都可窺到那活潑天真的性情,櫻桃般的心形小嘴輕輕抿著,似乎會隨時笑出聲來。

在服下藥的兩天後,正值破曉,服侍她的丫鬟見她低低的囈語了什麼,一聲嚶嚀,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眾人愣了片刻,都同時興奮地叫著往外跑去,邊跑邊語無倫次地大喊:“夫人——老爺——小,小姐——小姐醒啦!”

少嬅慢慢地睜開了眼,只覺得室內燈光柔和,溫暖如春,空氣裡還有淡淡的花香味道,便覺得有點迷糊。扶著頭撐起身來,對上自己眼睛的,是一雙溫潤如陽光投湖的眸子,清澈地彷彿深山裡的溪泉,深邃如汪洋大海,他正在笑,淡然又溫暖地笑著。

“醒了?感覺怎麼樣?”慕容槿輕聲問道,成就感在自己心底淡淡的散了出來,平時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眸,也終於露出了真正的欣慰。說到底,無論半月城有何居心,這個少女,也是無辜的。而若不是她生了病,或許雙淨永遠都不會知道,有一個忘記她的玄生依舊在某個角落呼吸著。於是不知不覺柔下了聲音,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笑道:“不愧是習武的人,草藥果然沒有起副作用,看來你恢復的很好呢。”見她眼中又是迷惘又是好奇,便道:“在下慕容槿,特來給姑娘看病。”

“慕容……槿?”少嬅喃喃說道,驀然眼睛一亮:“華佗再世,回春妙手的凝霜門門主?!”

那男子淺淺一笑,點點頭:“看來你恢復的很好。”

這時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兩人回頭看去,只見殷氏一家全都趕了進來,殷夫人已經聽到了愛女的聲音,心中一陣激動,未語淚先流,來不及道謝就是哭了起來:“嬅兒……!”

慕容槿側身退了下去,正預備讓這家人好好聚一聚的時候,忽然就聽到撲通一聲,卻是那三個殷氏兄弟都跪了下來,齊齊抱拳,陳懇真摯說道:“吾等多謝先生救小妹之恩,來日若有所需,吾等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啊!諸位快起,諸位快起!救人乃醫師天職,哪來謝恩報答一說?各位少俠快快請起!”慕容槿笑著搖頭,上前一步拉著他們起來。

站在一邊的殷老先生也急忙走了過來,抱拳拜下:“老夫……多謝先生救小女之恩……”

“殷老先生不必多禮。”慕容槿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我曾答應過玄生會營救殷小姐,但若不是玄生千里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