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但她猛然想起了什麼,不覺轉頭喚道:“玄生!你可知你父親在江湖上走動時的別號是什麼?”
玄生聞言,不覺蹙眉沉思,片刻道:“似乎是……‘楚夜’?”
“楚夜?!”若不是還在為荊扇穩定脈向,梅花幾乎就跳了起來:“楚夜不就是那個唯一被不敗女俠視為對手的天下第二高手麼?在十六年前,在她的劍下……含笑而死?!”
“什麼?”玄生不覺蹙眉,搖頭道:“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果然如此麼?”雙淨也若有所思地說道,又望向了玄生:“玄生的父親……是為什麼離開半月城的?”
“我不知道。”二月城的二少主淡然道:“打從我三歲起就未見過他了。”
“是麼?”雙淨嘆了口氣,再也不說什麼。
眼前忽然就浮起了封鎖在某處的回憶。
那時秋意深深,她和師父坐在竹林深處的木屋裡,聽著淅淅瀝瀝的雨打在四處。
—我這一輩子,就差點敗在了一個人的手裡。— 浮萍在裊裊上升的霧氣後,喝了口茶,微笑說道。
—什麼?!— 她修行未盡,聽到這話差點打翻了杯子,雙眼瞪得老大:—誰啊?!—
—他叫楚夜。— 不敗女俠喝了口茶,淡淡地回答,然後再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雙淨記得,當時的師父,雖然面色恬然,心態優雅悠閒,但她分明看到了一絲惋惜在她眼底飛快的閃逝而過。
然後浮萍輕輕地開了口,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嘆道:
—若當時……敗在他的手上就好了。—
雙淨抬起頭來,只見荊扇已經昏睡了過去,梅花正在小心翼翼地幫澈水處理傷口,玄生抱著一些枯枝緩慢走來。
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忽然大風狂卷,四處樹葉花草全都被刮向了空中。
山雨欲來,風滿樓。
大鵬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1
晴空萬里,暖陽正盛,在一條猶如銀白緞帶把草原兩岸分開為二的河流上,有一白色帆船乘風破浪向前駛去。甲板前頭,有一男一女靜立而站,沉默地眺望著前方無邊無際的汪洋,湛藍透澈的天空蒼弩倒映在他們眼底,反折出來的是充滿希望的磅礴氣勢。
“你出江湖,就是為了這兩樣東西?”青衣少女打破了沉靜問道,拿出手中的一枚玉佩,透著陽光好奇的打量著:“這個玉佩很普通啊,就是精緻一點,漂亮了一點嘛。”她向他眨眨眼睛:“有什麼來歷?說說看?”
“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少年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冷漠的雙目中有一絲寵溺的溫暖,淺淺一笑:“有什麼來歷我倒是不知道,只是為了去騷擾劍柔山莊的那些人而偷出來的。”
“哈?就為了這個?玄生你好……變態啊。”雙淨瞥了他一眼,也不客氣地就把玉佩收下了,想了片刻,正在收藏東西的動作不覺停頓下來了,笑嘻嘻地轉頭過去:“定情物麼?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咯!”她原本是開玩笑的說道,卻見眼前那男子轉頭淺然一笑,忽然就融化了四處的一切,彷彿把這條河流變成了草長鶯飛的平原那般溫暖和煦。
“嗯。”玄生笑著拍了拍她的頭,鄭重而溫柔地承諾道:“是定情物。”
“哈?!”
雙淨頓時石化在原地。然後從耳根到脖子,一路都爆紅,連雙頰都彷彿滾燙起來了。她吶吶說道:“那個……我……”我是開玩笑的!雖然很想這樣說,但又怕聽到一句‘我也是啊!’,所以頓時僵硬片刻,瞪著雙眼看看著他,滿臉尷尬,雙頰紅暈。
“我是說真的,雙淨。”玄生嘆了口氣道:“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這種話能相信麼?一點預告都沒有的!雙淨鼓著雙頰有點氣呼呼地瞪著再次把視線放在河流上的男子,見他平淡又鎮靜地看著洶湧的水波,不覺一陣氣惱,也不知道是氣他還是氣自己。斜眼看了一眼依偎在欄杆上的澈水和天沙,不覺一陣泛酸。
哼!人家阿澈至少有很努力很拼命地去討好沙沙啊,你怎麼就那麼木板呢!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啊!真是木頭人一個啊,好討厭!我至少也是個豆蔻年華的美麗少女啊,你怎麼一點示意都沒有!》_《 說話就說一半!討厭討厭討厭!
見她臉色變得不是一般地精彩,玄生知道她在想什麼,不覺輕輕笑了起來,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便把她拉到了他的胸前,然後俯下身,與她平視,認真又淡然地說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