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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是轉身迅速地離去。

玄生有點無奈有點輕鬆地搖了搖頭,回頭看向那方才還是待嫁新娘的閣樓,微微蹙眉,便腳尖一點,往最高的窗子掠了過去。

天涯遠·除去巫山不是雲 4

玄生有點無奈有點輕鬆地搖了搖頭,回頭看向那方才還是待嫁新娘的閣樓,微微蹙眉,便腳尖一點,往最高的窗子掠了過去。

只見少嬅的房間都靜悄悄的,侍女老婆子全都趴著或坐著的睡著了,就連那個代替少嬅扮裝新娘子的丫鬟也都端正正地坐在床上,低著頭輕輕打呼。玄生看得極為無奈,往燒著的那香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這丫頭用的是催眠香,估計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這些人就會醒來了,於是不得不加緊腳步,屏住呼吸往房間內室掠去。

裡面四面牆壁皆是晶瑩剔透,有五彩繽紛的軟紗玉簾做成裝飾掛在牆上,地下踩的地板皆是碧綠嵌花,左邊有一張花梨大理石的大案,案上有一託劍的擺設,裡面的武器早已不見,旁邊有設斗大一般的青花瓷瓶,裡面插著滿滿的水晶球一般的紫團花,上面掛著一副對聯,是李太白的詩:“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玄生並沒做多少逗留,左右掃了一眼,內心暗暗為自己的魯莽行為道了歉,這才放輕了腳步往中間的那張大床走去。但見那檀木的巨床四處有深紫色的軟簾垂下,四角雕刻著奇花異草的床柱上還有白色和粉色的花朵滕攀落下,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他一步向前,往床下一看,果然有一圓形紫檀木盒,顏色為玄,用一把銅鎖鎖著,擱在其他的一堆東西之間。

忽然外面有聲音傳來,他屏息聽去,便聞有腳步聲和丫鬟們的低呼和老婆子們的哈欠聲響起,知道外面的人已經要漸漸甦醒了,便伸手拿了那盒子,也不管鑰匙在何處,帶著東西往窗外衝去,幾個起落,已是在閣樓外了。

坐在牆上,玄生捧著那個盒子仔細打量著。那是個很精緻的東西,有三寸長的圓形,邊緣雕刻著菊花圖條,黑色的檀木在陽光低下發著明亮的光澤,就連銅鎖上都雕刻著細小精緻的圖案,可見少嬅時常把它拿出來打量,因為蓋子和四處都沒有任何灰塵。

他看了片刻,確認了除了鑰匙沒有其他開啟盒子的方法,便在心裡說了聲抱歉,用手握住那銅鎖,微微用力,只聽喀嚓一聲,那鎖便裂成了幾塊,盒蓋也自動輕聲開啟了。

在掀開盒子的那一霎那,他不覺呆了。

那是絳紅色的一塊塊布,看似是上等的好料子,拿在手裡猶如霧氣似得,柔軟細膩,根本就觸碰不到細線,彷彿從是晚霞的天空中落下來的一塊,被截的自然流暢,根本就不如從人手之下創造的布。喜紅的色彩和他身上的色彩非常相似,邊緣上吊掛著小巧玲瓏的鈴鐺吊墜,在拿起來的時候清脆作響。

—玄生,你可記得,我身穿紅衣的樣子?—

耳邊忽然傳來這樣低聲的細語,玄生全身一震,瞳目驟然緊縮。

在自己的夢中,雙淨是穿著如火一樣的紅衣向他奔來的。

他全身冰涼,用微微顫抖著的手向衣袖內摸索去,找到了他離開雙淨等人的時候,林梅花拋過來的那個小袋。

因為手指的發抖而差點把袋子摔在地上,他迫不及待地開啟,卻在看見內容的時候僵在了原地。

有一枚小小的銀色鈴鐺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上,和那塊紅布上的鈴鐺一樣。

他忽然就懂了。

雙淨穿的,不是紅衣。

是喜衣。

重重樓發生奪位之戰的那一夜,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彼時,正是香掩芙蓉帳,燭輝綿繡幃,然而羅帳還未被紅燭透盡,雪凝肌膚還未被月光照耀,他們已披上戰袍出去應戰,然後,生死兩茫茫,哭盡了春秋,淚盡了流年,從此斷腸天涯,擦肩而過的那人,再也沒有回頭。

那刻骨銘心的過去,猶如這張喜帕一樣,被鎖在了某個盒子裡面,再也不見天光。

玄生愣愣地拿著那張喜帕,一言不發的站在了原地。

驀然,疼痛如滔天波浪一樣把他掩蓋,劇痛攻心,他不覺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紅血。

雙手扶著牆壁,卻怎麼都站不起身來,只覺得全身發涼,劇痛徹骨,呼氣吸氣都是痛楚,連眨著眼睛都是一陣勝過一陣的痠痛,眼神模糊。

原來,是她望穿秋水,看盡柳枯花落,等待著他的歸來。

原來,是她支撐著羸弱身子陪著他浪跡天涯。

原來,是她早已披上了鳳冠霞帔,與他諾下了終生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