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這才意識到他們的對手是何等地強勢,玄生不覺眼底凝重,攬著雙淨的手臂微微緊縮。
“玄生……”雙淨嘆了口氣,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我們都會好好的回去的。大家一起……”
一起回去。
你,我,澈水,梅花,荊扇。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我們再也不會失去任何人了。
如果不是以這樣的形式回去的話……那麼,我們,死在這裡也罷。
葉雙淨的勇敢和無悔其實都是假的,我不想再見到任何人離開了。
“雙淨……”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玄生不覺一嘆,輕輕撫上她的長髮,落下一吻:“不要這樣想……如果抱著必死的心態去赴戰的話,那麼我們一定會迎接這樣的結局。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活下去的。”
聞言,雙淨不覺微微一愣,緊握玄生的手不覺有點鬆懈。
闖江湖時最重要的是什麼?
不是名氣不是聲望,不是戰績不是身手,而是生存。
如果沒有抱著這樣的信念去戰鬥的話,如果沒有任何想要活下去的理由的話,絕對無法在這個世上站穩腳步。
雙淨看著玄生的眼睛,他的眸目仍然深邃無底,彷彿可以包容一切忍受一切一樣,於是不知不覺地微笑起來了。
當初站在劍柔山莊的黑暗之中那股傲岸和雄心再次逐漸甦醒。彷彿又回到了年少時意氣風發和驕傲輝煌。
當時微笑著對荊扇說的話還在耳邊迴響,雙淨把頭靠在玄生肩膀,淡然一笑:“嗯,絕對會好好的回去的。”
在這江湖上,還沒有可以與我們並肩的人士,以前沒有,現在沒有,而以後還很遙遠,所以,絕對不會輸的。就算是面對師父也不會輸。
大鵬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2
“唔……”這時旁邊傳來了一聲呻吟,眾人看去,卻是澈水終於緩緩醒來,一群人頓時全都撲了過去。
“樓主!”
“阿澈!”
澈水躺在地上,只覺得全身痠痛,特別是左邊的臉和頭部,傳來了一波波的劇痛。微微睜開眼睛,就覺得日光刺眼,想要舉起手來擋一下,卻感到沒有絲毫的力氣,剛剛一蹙眉,已經有人為他擋住了陽光,幾滴清水落在了他的唇上,一隻手把他輕輕託了起來餵了幾口水。清爽的感覺直到胃部,果然好受了許多。
“……?”終於勉強地睜開了眼睛,只見三個頭都圍在上面看著他。
“阿澈?你還好麼?”雙淨見他焦距終於聚集,這才急急的問道。
“會不會腦子撞壞了?”梅花一挑眉仔細地看著他問道。
“不是說沒有撞上去麼?”玄生蹙眉:“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吧?”
“只是最後一擊沒有撞上好麼?”梅花白了他一眼:“之前的那些可是都撞的砰砰響呢!”
“……吵死了。”澈水低聲地說道,伸出手來支撐著坐起,但玄生已經把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飛快地看了對方一眼,只見玄生除了臉色蒼白和有點憔悴之外,沒有其他傷痕;梅花則是都是皮肉傷,額頭上的口子已經被草草包紮了,臉上有些灰塵和汙黑,袖子也被撕爛。
他急忙轉過頭去檢視多日不見的雙淨,對方也正擔憂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是消瘦了很多,衣服也已經髒兮兮的沒有一塊乾淨的地方,但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大礙和傷勢,於是一顆懸在半空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阿澈?”雙淨見他愣愣地看著自己,不覺揮了揮手,仍然有點擔心: “真的沒事麼?”
“啊……”澈水回神,不覺重重地鬆了口氣,一下子就靠在了玄生身上,捂著臉笑了起來:“真是的……”他用手蓋著臉,遮住了眼睛,笑容越來越大:“哈哈哈哈,嚇死我了……你們兩個……真是……我還以為……還以為……”
還以為又要迎接五年前那種瘋狂的絕望呢。於是才會有了那樣的念頭。寧願死去也再也不要看到再次失去別人了。
“阿澈……”雙淨有點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卻在觸碰到他的時候微微呆滯了一下。
就是這個肩膀呢。
有暖暖的溫度的肩膀。
這五年來無比熟悉的肩膀,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她避難的地方。
幾年的回憶嘩啦啦地襲來。
跪在天沙墳前哭出血淚的他,拉著重病的她的手不停地說對不起的他,扶著她的手一步步教她重新走路教她慢慢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