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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度彎了彎身,恢復了豎立的樣子。

玄生的身影停頓在丟劍的瞬間,他的眸目淨是沉靜,雙肩彷彿欲撐天立地,宛如雕像。

陽光落下,從他的肩膀,手臂,長髮上斜斜落下了金光。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閉了閉眼,深深呼吸,上前把劍拔下。

忽然,身後有破風的聲音咻咻響起。

玄生來不及轉身,卻聽鏗鏘的清脆一聲,有什麼把射向他的一箭打掉。

他驚詫的抬起頭,只見剛剛正面接了一刀的殺手撐著最後一口氣,含著怨念看著他,手上的弓箭頹然而落。

轉頭看去,四周寂靜,並無一人。

是誰?

這兩個字還未完全浮出腦海,他的胸口忽然感到了一陣窒息的痛,手腳全都冰涼,彷彿有隻手緊緊抓住了心臟,讓他毫無緣故的緊張起來。

難道是……雙淨?

他往山下一看,只見被射的如刺蝟一般的馬車窗邊,並沒有雙淨的身子,應該站在車頂的澈水也沒有在原地。他心中不安,急忙躍起掠下,直奔那面目全非的車子。

“小淨!你沒事麼?”車內,澈水滿臉焦急地喊著雙淨的名字,見她臉色蒼白,無力而艱難地呼吸著,不禁手慌腳亂,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任憑她用力緊鉗著自己的手腕,另一隻手從她背後穩住她的心脈。

方才他看到有一箭從車□出,原本以為是有敵闖入車內,但下來一看,卻見到滿額冷汗、執弓喘息的雙淨。

那甚至比見到一車子的殺手刺客還讓他驚心膽顫。

那箭矢,多半是射去幫助玄生的,然而這車和他所在的山坡頂至少也差了數十丈,這箭射出,不知道費了她多少力氣精力,想著就驚惶無措起來。

“阿澈……”雙淨鐵青著一張臉,勉強擠出微笑,用手指點了點他的手:“哪……藍色的瓶子……給我拿來……”說完便往旁邊倒了一地的瓶瓶罐罐看去。

澈水急忙要起身,卻是想到什麼的往站在旁邊的梅花喊去:“你!過來,幫我穩住小淨的脈象!”

“哼,關我什麼事?”梅花冷冷哼一聲,卻依然走向前來扶起了雙淨,伸手穩住她背心上的大穴。

“多謝。”七石門門主對她微微一笑,臉色慘淡地向她靠去。

梅花噘嘴:“你們還真是麻煩,這些要殺你們的人架勢還真大呢。”她往四處插滿羽箭的馬車看去,搖頭:“嘖嘖……看這箭矢,做的這麼精緻,肯定是天鷹堡的人。”

“?”聞言,澈水和雙淨都抬起頭來,驚詫地看著她。

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 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

說的就是飛鷹堡。

傳說此幫派為昔日的亡國大將軍一手組成,弟子皆是見義勇為的好漢,在亂世時扶貧濟困、打抱不平,在江湖上頗受人尊敬。豈料,先皇在位時,因查出此幫派有意滅朝復國,便暗中派出數多人馬,大大地削薄了其勢力,在雙淨等人闖江湖的時候,飛鷹堡已是閉門不聞天下事的態度了。

“飛鷹堡?”澈水邊問邊把茶杯端給了雙淨,又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喂藥;他皺眉看著那些箭矢:“重重樓和七石門素來與飛影堡無冤無仇,況且,我們與飛鷹堡的蘇堡主也有過交情,雖不算深厚,但亦算是朋友……”他想起那個豪爽彪悍的大鬍子漢子,不覺疑惑地蹙眉。

“那我就不知道了……”梅花聳聳肩,拔下一箭拿在手中反覆把玩著:“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至於你們有什麼恩怨……”她嘿嘿一笑:“難道我不會知道麼?”

澈水無語,這時馬車重重一抖,站著的兩人還未拔出武器,就看見玄生一手扶著馬車,緊張地問道:“你們可都……安好?”他邊喘息邊打量站著的兩人,顯然是一口氣從山上衝下來的樣子,見澈水無礙,又轉頭看向了在一邊的雙淨,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了。

“門主?”玄生心中一緊,又看到在她腳邊的弓,便立即明白了七八分。

見那女子已經疲憊地閤眼睡去,蒼白清秀的臉色沒有絲毫的雪色,心裡便有微小細密的漣漪,淡淡地皺開了。

竟是這樣的奮不顧身呢。

他記得在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準備躍向車頂的時候,不經意的一瞥,那女子竟然是擋在窗戶前的。明明,在最前面已有梅花打箭,中間也有澈水擋著,但她仍然堵在窗前,用身體為自己立了一面盾牌。

飛蛾撲火,心甘情願。他忽然就想起了這麼俗套的話。

若是在別處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