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就在氣氛很粉紅很桃心的時候,翹腳坐在旁邊的林梅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打斷他們兩人:“你能不能等一下再繼續肉麻?現在是關鍵時刻呢!我們應該離開這路吧?後面肯定有人馬上追來了!”
這話的確提醒了一群依然感嘆歲月的幾個人,澈水反應過來,立即跳起來哇哇大叫:“喂!什麼叫做我們應該離開這裡?你和我們不是一夥的吧?嗯?”他可以打賭,那些人肯定是跟蹤了眼前的這個女子才會追殺上來的。
“去你的!”梅花一腳向他踢去,怒氣衝衝地罵道:“我好心提醒你們呢!而且,我不跟你們跟誰?跟你們才安全啊!”
澈水一輩子不曾遇到這麼火爆的女子,又見她說的那麼理直氣壯,不覺愣在原地,完全傻眼:“……你……你你……你真的要和我們一起來?”
“怎樣?不爽啊?!”梅花更大聲地向他吼去,一副你敢拒絕老孃劈死你的樣子。
“這……”澈水不知所措地看向玄生,卻見他依然一臉平靜,只是默默地收拾著旁邊的東西,又彎身輕輕地抱起了已經睡著的雙淨。不覺呆掉:“阿……阿澈?我們真要帶上……”這個臭婆娘?後面三個字他自然沒說出來。
“先走再說。這位姑娘說的對,我們不能再在這路上待著,馬上就會有人追來的。”玄生淡然說道,順便抽出包裡的薄毯把很不雅觀地在流口水打鼾的雙淨裹住,又想了想,還是也把她的臉覆蓋住,以免自己看到粘在衣服上的口水會把這個女子從半空丟下去。
“啊啊啊啊,真是……!”澈水見他如此,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瞪了梅花一眼,指著沒被戳成蜂窩的包裹說道:“你要來可以,還不幫忙拿東……”他忽然嘎然住嘴,其他兩人也忽然眼神凝重起來,彼此看了一眼,立即迅速地從窗戶跳了出去,往山坡上掠去。
風中傳來了不遠處的馬蹄聲。迅速又怒氣衝衝地向他們趕來。
雙淨朦朧地睜開眼,看到地是迅速往後退的景色,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她帶著慵懶的問號看向玄生,卻見那男子微微垂下了雙眸,溫柔一笑:“睡吧,會在溫暖的棉被裡醒來的。”
“玄生……”聞言,雙淨虛弱的笑了笑,頭抵著他的下巴,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嘆了嘆:
“……我寧願在你沒穿衣服的胸膛上醒來。”
手臂一抖,玄生差點沒把她給摔了下去。懷裡的人似是沒發覺似得,又挪了挪,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像只貓兒一樣往他胸上蹭了蹭,臉一翻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三道人影急速穿過了樹林山坡。
金色天邊,無際的草原樹林似是長長翠帶一般,往西邊的山谷延伸了過去。
梨花谷·白雲深處有人家 1
疏驟風雨滿夕陽。
起風的聲音吹滿了‘臨江客棧’的每個角落,往窗外望去,原本沐浴著陽光的下午很快變成了雨霾風障的灰暗。時而有風塵僕僕的路人揹著提著大包東西吆喝而進,不是從臉上拂去被吹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就是擦眼睛揉著進去的沙。
被狂風撲打的樹枝發出了噼裡啪啦的響聲,天邊累積著大片的烏雲覆蓋著大地,下沉的夕陽未被完全掩蓋,依然嫣然燦爛的燃燒在一片灰暗之中,猶如醉人的金黃揉融進的沉重的黑暗。
玄生坐在雙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她。
僅剩的殘破陽光透露了幾縷進來,斜斜地照在她安詳沉睡的臉上,鍍了一層淡然溫暖的金色。
他心裡忽然就有了一種非常平安寧靜的感覺,像是幼時跑到母親的房間裡面,窩在搖椅裡面裹著厚厚的毛毯看書一樣。那時,空氣也是充滿了黃金般的色彩,灰塵在半空裡飛舞,幾乎可以聽到它們旋轉的聲音。
褪盡方才逃亡時的驚心膽顫和江湖上的恩怨仇恨,在這裡的這一刻,只有他和這個少女,彼此等著時光漫漫流溢而過。
然而……
“我草!”林梅花一掌拍在桌子上,木桌立即噼裡啪啦地粉碎落地,她目瞪口呆地看了它片刻,這才抬起頭來繼續吼道:“老孃都說了不知道天鷹堡的人為啥會追來啊,你要我說多少次!”
旁邊的澈水也是很理直氣壯地吼回去,但是因為雙腮被食物撐著,所以聲音也就成了嚷嚷而已:“以恩煙阿戰偶甚額霧之奧額啊?(你們天下棧有什麼不知道的啊?)”喝了口茶水:“就這麼點簡單的事情都不曉得,還混什麼混?”微微眯眼:“你不會和他們是一夥的吧?”
“混賬!”只聽碰!地一聲,梅花氣得直接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