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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御史令雍雪見並不是他們這一派的人,他手握負責京畿防衛的禁衛府兵權,他們之前也想過拉攏他,但他並沒回應。今天為何這麼鼎力相助?

不過他若是想以此事作為投靠的表示,她倒是歡迎之極。

“去找幾件珍品墨寶,送給雍大人。”

“你借去我那幅《西山霽雪圖》,就是為了引走淩氏,好讓凌卿意去安福宮攪局嗎?”雍雪見一臉惋惜的神情,“只不過為了拖延片刻時間,還真是可惜了一幅絕世名畫。”

“我可是聽說蕭皇后又送給你不少珍品墨寶。”絕顏挑了挑眉。

“那是皇后的賞賜,做臣子的自然只能欣然笑納。倒是你,既然說是借,那何時能還?”他的口吻半真半假。

“有借自然有還,至於何時,就選在你成親的時候如何?”絕顏一副認真考慮的神情,“正好可以當作我祝賀的禮物。”

雍雪見清冷的目光掃過她的面容:“那本是我的藏畫,就算歸還,也只是物歸原主,怎麼能成了你的禮物?”他的目光中突然增添一抹捉摸不定的神采,似笑非笑,“這麼巧取豪奪,莫非小顏前世是個奸商麼?”

“就算真的是奸商,碰到你也只有甘拜下風了。”絕顏勉強自己坦然面對他的目光,心裡卻像有一道白光掠過,帶來片刻的空白,片刻的緊張。

前世,那是多麼遙遠的事了?

他像是沒有發覺她的異樣,微微一笑:“說到成親,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麼回絕賜婚的麼?”

她的眼神閃爍出幾分好奇。

“其實很簡單。我只不過說,先父在世時已經為我定下一門親事,父命不可違,做人更不可言而無信,所以——”他笑著轉過臉來看著她,“你明白了?”

“那還不知是哪家的閨秀有這樣的福氣可以搶走駙馬的人選?”

他走到她身後,突然伸手取走她貼身懸在頸上的玉佩。她只覺得頸後一點溫暖觸到,接著懸在胸前的玉佩就到了他的手上。

“這是做什麼?”她詫異莫名。

“只是一點憑證罷了,因為你暫時是還不了那幅畫的。”他把那塊玉託在手上,神情雖然在輕笑,眼中卻浮現出一抹鄭重,“有了這塊玉作信物,我也不算是欺君之罪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是說自己口中那個有福氣的閨秀就是她自己麼?絕顏不覺有些好笑,明明都已經回絕了,只要他願意,滿朝上下不知有多少塊玉佩可以供他挑選。現在還來說什麼欺君之罪。

“原來你想拿我作擋箭牌啊。”絕顏也附和著他的語氣,“那你當初呈報給皇上的又是誰家的玉佩呢?”

“皇上所需要知道的,就是她會是雍家未來的女主人,這就夠了。”雍雪見斂起笑容,語氣堅決,透著一股天生的霸氣,過一會,他收回視線淡淡的開口,“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除了父母和師父,天下間只有你看到過我的真面目。”

絕顏想說什麼,張開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沒有停頓,眼睛盯住絕顏略顯慌張的眼神繼續說了下去:“除了你,你又以為我還替誰梳過發,梳過蟬翼髻?”

絕顏幾次張口,終究還是一言不發。她抬頭看著他近乎神一般完美的容顏,卻有著和撒旦一樣魅惑的雙眸,心裡突然開始顫抖。

她討厭這種感覺,真的很討厭。

也許一開始就不應該取下他的面具,而是自己也應該戴上面具。她自嘲的想,像自己這樣的局中人,如果真的動心了,等待自己的只能是萬劫不復吧。

不知不覺間,她的唇邊漸漸浮現出笑容,她自己看不到的笑容。

這個笑容有多麼美麗,就有多麼絕望。

雍雪見凝視著這個笑容,專注而沉默。他知道她會懷疑他的話,但是這個笑容,不止是懷疑,而且淒涼,像是本可以振翅翱翔的鳥兒翅膀上因為受傷而落下的潔白翎羽,翎羽一根根落下,翅膀就再也不能騰起。

落下的潔白的翎羽,每一根都那麼美麗,也因為那美麗,更顯得落下時的淒涼。

沉默,沉默到絕顏幾乎以為兩個人會就這樣看著直到盡頭。

良久,他轉過身。背手立在窗前,開口問了另一個無關的話題:“你和穆非朝,究竟有什麼協定?”

絕顏不禁鬆了口氣,抬頭看著他的背影,那個已經融入夜色的剪影。

“他是明王的孫子。”

一句話已經可以解釋一切。

“你讓我力薦蕭慶再次領兵,是想讓蕭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