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你洗清冤情重返宮中的日子,我自然要來接你回宮了。”曲千秋仍是一臉淡淡的笑意。“難道郡主是不想把我當成朋友嗎?”
“能得曲小姐為友,絕顏乃是三生有幸,怎會拒絕?”絕顏臉上一抹淺笑乍放即收,看著那個向來沉默的男子越走越近,“韓統領。”
“皇上命我前來燕門宮迎接郡主。”看出絕顏眼中的疑惑,他道出自己出現在此的緣由。躊躇再三,那句話還是從他嘴邊溜了出來,“郡主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了吧?”
“已無大礙。”絕顏的心緒有些複雜,她本就是有意接近韓至泓,無意中知道他對自己的情愫後反而有些詫異。對他釋疑以後她本以為從此和韓至泓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在三部會審的公堂上他竟會出現為自己作證,想必回去後受了韓咎好一頓訓斥吧。
念及此處她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再說點什麼才是人之常情:“當日公堂之上有賴韓統領為我作證,絕顏在這裡謝過了。”
“這是韓某的分內之事,郡主實在不須言謝。”韓至泓的眼神不禁黯淡下來,案前案後,絕顏對他的態度都沒有改變:彬彬有禮、客氣疏遠。心中苦笑起來,她本就如此,自己究竟還在期盼什麼呢?
回到幽泉宮的東暖閣,如同她意料中的一樣,絕顏幾乎被左婕妤和菱兒的眼淚淹沒,尤其是菱兒,哭了又笑,笑著笑著又忍不住流下淚來,讓絕顏歎為觀止。
“小姐,你怎麼瘦了這麼多?聽說你在天牢裡大病一場,現在好了麼?”一場牢獄之災使得菱兒的“嘮叨”功力直線上升,問候的話語多如開閘的潮水,在牢中一向清靜度日的絕顏一時間幾乎要招架不住這撲面而來的“滔滔浪潮”。
好容易趁著菱兒忙著去廚房熬湯的空隙,絕顏開啟了床下的密格,裡面都是她入獄前積蓄的財富。看著齊齊整整的銀票,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天外樓送進宮供她稽核的賬簿雖然被她燒掉了,但是那些在宮外的總部還有“備份”,所以她並不心疼。而密格里的這些銀票是她貼身私藏的財產,如果不翼而飛她可是會痛徹心扉的。
“主子。”就在她想要點數一番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聽起來像是——
“紫綃。”絕顏驚喜的轉過身,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已經失蹤數月的紫綃。“這幾個月你去哪兒了?聽雍說,你去了穆州?”
“還有睿州。”紫綃的臉上也泛起了笑容,“那些工匠是在穆州和睿州的交界處失去蹤跡的。”
“你查到了什麼?”聞言絕顏的表情恢復了平靜。
紫綃的臉上顯出了一抹愧色:“紫綃無能,只查到這裡線索就斷了。當時押送工匠的人也是好手,所以劫走他們的人武功一定更高。失蹤處只有車轍沒有腳印,看來是有人將工匠們趕上了車子,不知要運到何處。”
“事已至此,你也無需自責。不過是一群工匠而已,於大局並無什麼影響。”絕顏語氣平和,為紫綃斟了杯茶,“你遠道而來,風塵僕僕,還是先喝杯茶吧。”
紫綃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欲要再開口時,神情卻有些遲疑。
絕顏看出她的異樣:“還有什麼事嗎?”
“是穆將軍,我在睿州見到了穆將軍,正要回來時就聽說主子進了天牢,他……他也聽說了。”紫綃說得更加猶豫,似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他也想……入京。”
胡鬧!絕顏皺起了眉頭,以他昔日睿王的身份他怎能回京?就算可以易容不被發現,但是自己身在天牢,他回京也是於事無補啊!若是被有心人發現了他的身份,那還了得?
“你勸住他了吧。”絕顏冷靜下來,紫綃既然是一個人回來,那穆非朝就應該還在睿州練兵。
“你說呢?”一個聲音從背後傳出,跟著轉出一個人,眉目都熟悉得令人有些惱火。
“穆非朝!你怎麼會在這兒!”絕顏猛地站起身,幾乎有些惡狠狠的問道。
“顏兒。”穆非朝的臉上卻沒有出現像往日那樣燦爛的笑容,在絕顏看來,那笑容有時燦爛得著實有些可惡。一別數月,他的目光愈發深沉,不變的,是他話裡的溫柔。
“你是怎麼進來的?”絕顏問著穆非朝,臉卻轉向了紫綃,一定是她幫的忙。紫綃不敢面對絕顏的注視,低下了頭。
“顏兒,你怎麼會進了天牢?還說你和厲王勾結?”穆非朝很不滿意絕顏對他的漠視,卻又無可奈何。
“那只是權宜之計,與你無關。”絕顏冷冷的越過他身邊,“你必須馬上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