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閒人了。”
“那可未必。九弟你天資聰穎,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寒訣不經意般掃他一眼,“左娘娘的身體可好些了?”
“嗯,勞皇兄掛念,已經好多了。”寒啟微笑著回答,心裡暗暗防備。在宮裡他一向跟在二哥四哥身邊,因為這兩人都不曾因為他母妃的商人家世而對他“另眼相看”。兩位哥哥都是才華橫溢,尤其是二哥,明明才冠當世,卻偏偏不被父皇所喜。他自己好像對此也滿不在乎,整日只在詩詞文章上下功夫,無心於政務。
雖然二哥素來溫和可親,他卻總是隱隱有種感覺,所以在二皇兄面前從來不敢造次。而今天的二皇兄,尤其給他一種於平常迥異的感覺。這感覺讓他有點惴惴不安起來。
“殿下,左娘娘到。”一位內侍匆匆小跑進來,見有客在上,忙伏在地上稟報。
母親?寒啟心裡打了個問號,母親每日深居簡出,今日怎麼會這麼巧和二皇兄一起來訪呢?心裡縱然懷疑,臉上仍舊對著寒訣笑道:“二皇兄,今日還真是巧啊。”
寒訣也微笑著:“不錯。我正想過幾日去幽泉宮問候左娘娘的病勢,今日能在此得見,是再好不過了。”
說話間,左婕妤由侍女攙著,弱柳扶風般走了進來。像是已經知道了寒訣在此做客,她向他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
“啟兒,上次你送去的那味藥像是很有效,藥方在哪兒我想看看。”
“藥方……”寒啟有些摸不著頭腦,抬起頭看見了母親的眼神,隨即明白過來,“我這就回房去取。”
支走寒啟,左婕妤笑了笑,一個和臉色一樣蒼白的笑容:“二殿下託人邀我到此,不知是有何事相商?”
“左娘娘真的不知所為何事嗎?”寒訣像在斟酌著措辭,本就動人的聲音更是悅耳。
“妾身愚昧,還望二殿下明示。”左婕妤的眼睛似乎有些無神。
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我求父皇為我與憐月郡主賜婚,想必左娘娘對這件事一定有些不快吧。”寒訣不去看左婕妤的神情,自顧自的說道。
“二殿下說哪裡的話。皇上為你和憐月郡主賜婚,妾身怎麼會不快呢?”左婕妤露出了淺笑,看到寒訣的眼睛後,笑容不由漸漸凝在了唇邊。她遲疑的開口:“我……的確想過……讓絕顏嫁給啟兒。”第一句話說出來,她似乎深深舒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一切都是那麼嫻熟,“畢竟顏兒是我姐姐唯一的女兒。我想好好照顧她,所以就想把她留在我身邊。不過,現在有二殿下照顧她,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妾身的心願不過如此,還請二殿下千萬不要誤會。”
“左娘娘能這麼信任在下,在下真是榮幸。”寒訣盯著左婕妤,嘴邊勾起了笑容,眼神卻透露著相反的訊息,“不過,左娘娘的心願恐怕不止如此吧。”
靜靜的相持,誰的目光都沒有退讓。
左婕妤突然深吸了口氣,看著寒訣的眼神漸漸改變。不但沒有絲毫的病弱之氣,反而更形凌厲:“妾身實在不明白二殿下的意思。”
沒想到這個寒訣有這麼可怕的氣勢,在他的注視下,她幾乎要潰不成軍。
寒訣靜靜的坐回到椅上,彷彿沒有感覺到她目光下的壓力,神情倒更悠閒了。
“娘娘不會不知道今日朝上的那件大事吧。”
他果然知道了。不然也不會有那塊牌子。
左婕妤也坐回到椅上,手裡緊緊攥著纏在臂上的披帛,臉色冷淡。
“妾身身在深宮,朝上之事一向知之甚少。”
“可是,這件大事卻是和娘娘所在的深宮息息相關的呢。”寒訣的眼中露出一縷嘲諷,“娘娘還想不起來麼?”
“二殿下,妾身委實不知。”左婕妤無奈的嘆了口氣。
“是麼?”寒訣輕輕道出這兩個字,“那娘娘為何會應約前來呢?”
“妾身是見了那塊幽泉宮的宮牌,不知是否是宮裡哪個蠢材衝撞了殿下,所以才想來問明情況。”左婕妤的臉色更白了。
要不是為了這塊牌子……都怪那個賤婢,明明已經在她的茶裡下了毒,誰知她回來前竟會丟了牌子。可是,這塊宮牌又怎麼會到了這個人手裡的?
“娘娘說得不錯。的確是有這麼個人衝撞了我。”寒訣語氣平和的說完,聲調陡然一變,“這人竟敢以在下未婚妻子的名義出去招搖撞騙,不知娘娘對此事是否知情?”
一敗塗地。左婕妤的心裡再無一絲的僥倖。連借用天女的名號他都知道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