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陽補陰”!他心頭突然冒出這四個字,又是一陣醋意翻騰。
“相公,你身體不舒服嗎?”打從一進門就見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用手試探他額頭上的溫度。“沒有發燒呀!”
“沒……娘子用過晚膳了嗎?”他扶著她的肩膀走進屋裡後問道。
“沒,相公呢?J
“等著你呢!”
“對不起。”歉意充滿她的心頭,難怪今夜的劉慶看起來不太對勁,原來是餓了。
“別道歉,咱們用膳去。”
到了餐桌上他一改平日談笑風生的模樣,只有不斷地用眼角餘光朝她打量。在燭光掩映下,她看起來更加風情萬種,媚態在流盼之間展露無遺。
“我吃飽了。”他站起身來衝向屋後,想讓清涼的夜風吹整自己的思緒。
察覺情狀有異的她跟著來到屋後悄悄接近他。“相公?”她關心地問道。
“沒事,只是吃不下。”他不知道該不該直截了當開口問她。
“是嗎?”見他陰鬱的神色就知道他在說謊。“相公,若你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忙。”
“這……”這事的確只有她能解惑,但他卻不知從何問起。
“莫非相公怪我今天回來遲了?”這是她想到的答案。
“不怪,不怪。”他勉強裝出笑容阻止她的自責。“與這無關。”
“喔?”她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會讓他煩心。“莫非是店裡的事情?”
“也算。”南山的事情跟店裡有關。“最近有批貨遲了。”
“原來是這點小事。”她鬆了口氣,他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吧!“只要能交貨不就好了?”
“我……”他低頭思索-下後鼓超勇氣抬頭,嘴邊又裝出一個笑容。“其實我是想問娘子這一個月來都到哪兒去了。”
“有事。”今天還不是說的時候,明天她自然會說。
想到這裡她又將手放進衣袖摸了一下壽字手絹,有點得意地笑著。
“有事呀!”他強忍心中的憤怒問道:“娘子該不會到南山去了?”問完後他期待得到否定的答案。
“相公,你跟蹤我?”她嚇了一跳,自己的行蹤不是很隱密嗎?怎麼還會被他發現?
聽到這句話他心都冷了,果然是她。
“娘子,我不消跟蹤你。”
他轉過身去不願面對她的臉,原來她真的做那勾引男人的賤事。
“怎?那是誰在嚼舌根?”她還以為自己掩飾得相當好呢!連家裡的奴僕都不知道她去哪裡。
“嚼舌根?”“下賤”這兩個字從他心頭冒起,但他勉強壓抑下去。“你應該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相公此言差矣!那句話說的是作壞事,我又不是去作壞事。”她完全不清楚狀況。
“好一句不是作壞事。”他轉過身重新面對她。“白蓮,我今天總算看清你了。”憤怒的情緒已經佔據他的腦海。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感到事有蹊蹺的她向後退了一步,雙方呈現緊張的對峙。
“我說這話什麼意思!”他已經口不擇言了。“白蓮,你真賤。”
“劉慶,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她上前抓住他的衣袖。“你憑什麼罵我賤!”
委屈和憤怒一下子爆發出來,她強忍住亟欲出眶的淚水不讓它落下。
“你真想裝傻到底?好,我就明白告訴你。這一個月來你白蓮的大名傳遍南山附近,讓男人聞之喪膽!”他將她的手嫌惡地從衣袖上甩開:“我忘了你是狐狸,欲海難填,一個相公哪裡能滿足你!”
“劉慶!你……你……”她抬起無力的手指著他向後退了幾步,眼中滿是失落。
“我怎麼?講到你的心坎裡嗎?”他從鼻中哼了一聲。“你現在就可以回南山去,下用守在我身邊了。”他終於爽快地發洩完心中的窩囊氣。
她跪倒在地上,腦中一遍又一遍將他所說的事情前後連貫起來。
南山?白蓮?男人?
事情的經過已經在她心中築起一個粗略的架構。
她站起身來。“你的意思是有一個白蓮在南山上魅惑男人?”
“正是!”既然她已經間接承認了就不消多說,他又背過身去。
她明白了,他以為那是她作的。
沒想到他對她這麼沒信心,她嘆了口氣,直直走到他的面前,掏出衣袖中的手絹丟在他臉上。“拿去,本來明天要送